“老蒋都被打跑多少年了,早就听腻了,你给我讲讲以前我师父来咱们村子里的事吧,小时候听村子里人说的零零散散的,问你你又不给我说,今晚给我讲讲吧!”
冷建国兜了半包花生米,将桌子上的酒一点不剩的提了过来,放到冷七面前,自个盘腿坐在地上,倚着石磙,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
“这日子啊,一天一天的,一晃嘿,十好几年了!你师父是个能耐人,那时候啊,你才三岁……”
这一讲就到了月上半空,自己的父亲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连浓的化不开的血缘关系都能冲的如此的淡,还有什么是它改变不了的呢。
这个家总归是不再属于自己了,抛去了两个沧桑无奈的老父老母,冷七突然发现,自己对这里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好依恋的了,或许还有的那一丝不舍,只是因为,当初,曾经有一个邋遢的糟老头子,怀里抱着即将饿死的自己,看到自己嘴里把奶糖嚼的香甜,老脸上乐开了花……
期间,冷建国几次隐隐的问起冷七成家的事情,冷七只能苦笑,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后的日子,谁能说得清,一个连明天都看不到在哪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想其他的事情。
也罢,好好安葬了师父,该回哪里去就回哪里去吧,至少,那里还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的盼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