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温暖如春,外面却是一片清寒,好似不知不觉,天气就这样变冷了。
颜司明才走到外面,就有穿着制服的年轻小哥走上来:“颜先生,陈先生说您喝酒了,让我送你回家。”
颜司明听着不由得笑了笑,把钥匙丢给了他,自己上了车后座。
这会儿打电话给陈青他肯定是不会接的,颜司明便给他发了条信息:“谢谢。”
陈青倒是回他了,一个字:“滚!”
颜司明握着手机就又笑,往后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面,过了好一会才回拨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她却没有接。
颜司明抿紧了唇,眼神变得有些冷,他实在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林晞还有胆子跟他赌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于是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有接。
想了想,他便给自己助手打电话:“查一查,林晞在哪,在干什么。”
颜司明行到自己公寓楼下的时候,助手给他打了过来。
对方还未开口,他便说:“不用了。”
确实是不用了,因为他已经看见她了。
林晞就趴坐在楼下的石凳上,天气那样寒凉,她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后背的肩胛骨高高耸起,让她看起来那样瘦削单薄。
颜司明皱了皱眉,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绕到石凳的另一头,见她果然是醉得狠了,整个人都无知无觉的。
他没有打算管她,看了她两眼后,就踅身上了楼。
酒精的威力这时候在他身体里发作了,一阵一阵的痒从背后传来,密密麻麻像是在啃他的骨。颜司明找出一板治过敏的药,准备吃药的时候才发现水没了,他也懒得烧,便打算去冰箱里找罐牛奶出来送药,谁知一开冰箱门就看到了她前些日子买的菜,塞得满满的。
她保存得好,都几日了,自外表看,竟也还新鲜着。
怒气来得那样突然,他忍不住将那些菜一股脑揪出来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一脚把它们给踹翻了。
他吃了药,进房里洗澡、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拿着本书举了半天,发现竟然一个字都没能读进去,看电视,电视也是乏善可陈。
起来去上厕所的时候,颜司明无意间在窗边看了一眼,底下的花坛里,仍可见一个小小的影子。
放任她在那里睡一晚,她会不会冻死?
她一定会冻死的吧?
死了也好,至少他的世界里就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她了。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再次走下楼,把她抱了上去。
就算知道她这是苦肉计,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
她曾经在他酒精过敏差点休克致死的时候救了他,他便也救她一回,所以,他只是在还她该还的情义罢了。
把她丢在一边,拿被子裹了,颜司明躺在另一侧打量着她。这会儿,她脸上的口罩也去掉了,洗净铅华,他看到了她脸上的伤,颊边还有浅浅的指甲印,唇上的疤更像是一个不能去除的暗痕,贴在她樱花一样粉嫩的唇瓣上。
颜司明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约摸是力道有些重,她轻轻地瑟缩了下。
他收回手,望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模糊中只知道是个聚会上,好多同学朋友都在,林晞拉着他的手和他说:“颜司明,明天我就不去送你啦。”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不想跟你说‘再见’。再见,再也不见,所以颜司明,我们永远都不要跟对方说‘再见’。”
他本来想取笑她的,闻言却只是低头吻住了她。
她的脸又甜又软,唇瓣就像涂了一层蜜,甘冽而清新的气息,引诱着他不停地深入,纠缠。用的力道有些大了,她雪雪呼痛,不满地偏了偏头,他立刻粗暴地捉住她的脸,唇齿再度交缠。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地敲在树叶上,同学们的说笑声都渐渐隐去,他只听得到她细软的呻吟,销魂又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