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甄平禄明显动怒了,上次街上的马受惊,本来就是给甄平乐的一个教训,也让甄平丹吃点苦,但是他只有这一个妹妹,这是不容拒绝的事实,不管谁也不能伤害他认可的人。
甄平禄很愤怒,往后面比了一个手势,驮着紫烟和紫莺的马被一鞭子甩在尾巴上,惊得嘶鸣一声,前蹄扬起,痛苦的哀鸣坐在马车里面的甄平乐都听见了。
她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继王妃在还没有完事之前紫烟和紫莺都不会有危险,身边跟随的王府侍卫就算被买通,也有不会被买通的,她能回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所以现在没必要惹急甄平禄,先安抚住他才能想办法脱困。
甄平乐一时间五味杂陈,她的身边,牛鬼蛇神那般多,又怎么会有绝对的安全呢?
所以谁都不可以相信,只能相信自己。
甄平乐深呼吸,对甄平禄道:“好了,我跟你们走,你停手吧。”
甄平禄嘲讽一笑,一巴掌挥在身下的小厮身上,吼道:“没给你吃饭吗?还不走快一点!”
小厮屁话不敢说,赶紧驮着甄平禄往前走去。
甄平乐歪倒在马车里,心口剧烈起伏,她伸手捂住胸口,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了,马车却停下了。
甄平乐一时间紧张的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有人来马车旁敲了敲,道:“大小姐,可以下车了。”
甄平乐自己扶着车厢下车,站定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一个叫得出名字的仆从都没有,她平时不太记得住名字,但是经常见的,或者是身边伺候的人能记住模样,现在看来她能找来帮忙的人都被继王妃支开了。
待看过了人。甄平乐才打量身边的环境。
这也不知道是哪里,就是一处很荒芜的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冬天刚过。景色也不是很好,枯枝杂草并不适合歇息,继王妃让马车停在这里想做什么?
甄平禄此时站在山丘上,正伸手放在眼睛上方探头遥望,也不知道他看什么呢?
甄平乐往后面找了找。没找到紫莺紫烟的踪影,便也不找了,走向继王妃道:“王妃意欲何为?”
继王妃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帕,斜着眼睛看甄平乐,道:“不要一副我好像会吃人的样子,我可不会对你做什么,是禄哥儿发现走错官道了,停下来让人先去前方探路。”
有这么简单?
甄平乐根本不相信,看继王妃的样子好像她真的不知道为何停下,甄平乐便也默默的站在继王妃的身边。等着甄平禄查看完毕给一个说法。
甄平禄三两步跳下山丘,看了看继王妃,对甄平乐道:“你跟我去前面一趟,王妃……母亲就留在原地吧。”
甄平乐发现继王妃和甄平禄的相处模式很奇怪,那是一种介于合作与帮衬之间的关系,丝毫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是母子关系。就好比甄平禄的称呼,要不是现在甄平乐十分敏感,差点没听出来,甄平禄称呼王妃也不是叫的母亲,而是冷冰冰的王妃。
是因为甄平乐在这里。所以甄平禄才勉强叫了继王妃一声母亲?
甄平乐还没想出个结果,甄平禄往前面走去,迟迟不见甄平乐跟上来,甄平禄回头道:“发什么呆呢。走啊!”
语气一点也算不上好,就连继王妃都瞪了一眼甄平禄。
可能是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甄平乐没有任何选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按照甄平禄的设计走下去,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等遇到的时候再想办法吧。
甄平乐跟上甄平禄。
后面一堆的侍卫和丫鬟小厮都渐渐远去。甄平乐看着前面甄平禄小小的身子,不无怅惘的想着,她要是现在将他劫持了,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也只是想想罢了,甄平乐始终觉得,甄平禄疯归疯,但是却不是蠢,他做事一定有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发泄,或者意气用事。
怎么他就那么早熟,一点看不出一个孩子的样子?
恍惚之间,前面一片开阔。
甄平乐举目望去,原来山丘之后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官道尽头,有一座小屋,或者说是酒肆,还有一些赶路的人聚在一起喝酒吃饭,比起驿站简单了一点,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甄平乐很疑惑,难道酒肆便是甄平禄此举的目的?
他带她来这里能做什么?
甄平禄又回过头来催促,甄平乐只好谨慎的看着脚下,避开小石头或者凹凸不平的地面,随着甄平禄来到酒肆。
随意的一间屋子,旁边支着一杆旗子,两个简简单单的大字——酒肆。酒肆里面破烂不堪,靠边排列着一些酒,统一红布盖着,唯一能凸显酒肆的便是这些酒,其余的都没有看头。外面用泥土简单的做了一个灶台,还有人正在灶上烧火做饭,一眼望过去能看到头,这就是官道上的酒肆。
等真正的站在酒肆之中,甄平乐才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甄平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地方也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她定定的望着他,他却非常熟稔找到一张空桌坐下,扬声对老板说道:“来一壶好酒,再上几个好菜!”
“好嘞!客观您稍等咯!”
伙计应道,肩上扛着抹布又进去了。
甄平乐走到甄平禄的身边,也不坐下,就那么直白的望着他。
周围的人已经看了过来,很奇怪甄平乐和甄平禄这一组合。
虽说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