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赤帝临终,我在他身边。”诡婧一言既出,金羽吃惊的看着他,只见诡婧走到内室,听见翻找东西的声音,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尊黄玉雕像,诡婧将雕像递给金羽,金羽看着手中的肖像默不作声,雕像高约一尺,通体为黄,是上好黄玉雕刻成了一个仙女的摸样,仙女怀抱箜篌,踏云而立,单脚着云,肩上停着一只云雀,仙女正在低头对着云雀微笑,那尊雕像只有云雀是朱红色的,金羽仔细一看,仙女的眉心有一点红色的纹路,正在奇怪,诡婧便说:“在赤帝心里,你早已将你视作妻子,只是阴差阳错,有缘无分只得抱憾终身,他临终前讲这尊雕像交给我,叫我如若有朝一日见到你一定要交给你,他说,你会明白。”
金羽看着手中的雕像出了神,从雕像的样貌看来,似乎已经看不出这尊雕像是谁,不过金羽能知道,它就是自己,她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那个时候她是瑶池的金羽仙子,终日在云端散布朝霞,她喜欢箜篌之声,每天清晨,坐在云端弹奏箜篌,时间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也不记得是哪一日,她的肩膀上停了一只云雀,云雀欢乐的叫着,叫声和箜篌之声交相辉映,她的日子因为云雀的到来变得欢乐起来,金羽也经常变作凤凰和云雀在空中飞舞,那些日子的朝霞因为金羽的快乐变得异彩流光,光芒万丈。终于有一日,云雀开口问她,愿不愿意和他相恋,金羽一口应允了,云雀却很诧异,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而他只是小小一只云雀,他们中间隔着无数鸿沟,可是,他们相爱了。
是的,云雀,便是祝融。
当金羽知道他是祝融的时候,金羽迟疑了,祝融问他,“为什么你愿意和小小一只云雀相爱,却不愿和堂堂火神厮守?”金羽说:“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和你相爱坦坦然然,清清爽爽,要留不带一丝胆怯,要走不带一丝眷恋,可是你现在是火神,你有你的族人,你的使命,你有太多太多,我不知道能在你心里排到第几。
云卷云舒,你可以每天陪我看日出日落,可是我却不能再真真正正的去拥有你,因为我在拥有你的同时,还要去包容我和你之间除了爱以外太多太多我不应该承受的东西,你接近我是为了要我爱上你,你欺骗我是为了怕我拒绝你,你对我坦白是为了要我接受你的一切,曾几何时,我逼着你来爱上我?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火神,你只是云雀,我爱的,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云雀。你明白么?”
“我见过你很多次,都是在瑶池,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和你说爱,因为在瑶池,你是王母的金羽仙子,我是黄帝火神祝融,只有在天边,你才是花翎,我才是云雀,如果可以,我愿我永远是云雀。”祝融的话,正中金羽软肋,金羽最终还是不舍的。
金羽突然从回忆中醒来,眼前一片昏暗,一下子从白日变成了黑夜,金羽倒是止住了眼泪,自语道:“世人皆道金羽逍遥,几人才知花翎清苦,你接近我是为了要我爱上你,你欺骗我是为了怕我拒绝你,你对我坦白是为了要我接受你的一切,曾几何时,我逼着你来爱上我?”金羽的这句话,似乎让诡婧想起了什么不悦的事,只见金羽站起身,走到诡婧面前,鞠了个躬,身子一重,却倒了下去。
诡婧没有料到,大叫起来:“花姐姐……”
门外的囡囡冲进屋里,抱着金羽大叫起来:“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金羽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囡囡守在床边睡着了,远处还有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手撑着桌子闭着眼睛休息,金羽看着囡囡心里五味杂陈,伸手摸了摸囡囡的头,囡囡醒了,看到金羽睁开了眼睛,兴奋不已,大叫道:“千寒,千寒,我妈醒了,快打盆水来。”一旁的绿衣女子惊醒了,站了起来,听见囡囡的喊叫,连忙走出去。
囡囡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金羽身后,说:“妈,你昨天是怎么了,吓死我了。”囡囡正要在说什么,突然如骾在喉,发不出声来。金羽勉强打起精神,虚弱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囡囡惊恐的看着金羽,颤抖着声音说:“妈,你的头发,你的脸……”
金羽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摸到一阵粗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已布满皱纹,她扯了自己几缕头发,发现昨日还乌黑的头发,今日已变得花白,就连声音,也老了许多。她心中早做了准备,并不惊讶的说:“傻孩子,妈总有一天要老的,有什么奇怪。”
囡囡拿过金羽的左手,将袖子捞起来,原来长到手肘的长生线,已经短到手腕,囡囡看着金羽就哭了,眼泪豆大的滴下来,她知道,长生线只要短过手腕,金羽就会灰飞烟灭了,此时囡囡什么都说不出来,泪珠代替了一切。
这时千寒打着盆水来到房里,绿衣女子也端着漱口水进来,紧接着画情领着诡婧和三途进来,三人看到金羽的样子也着实吓了一跳,金羽看到诡婧前来,向诡婧伸出手,诡婧也伸出手,金羽道:“婧儿,囡囡我就托付给你了,你教她也罢,不教也罢,我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活着,活着就好。”
“好……”诡婧一时语塞,他本想宽慰几句,可是突然悲从心来,只得从嘴中挤出了一个字。
三途道:“画情,快,快去取大殿下柜子里王母的雪霄玉露丸,老君的无极活络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