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听太和如此说,惊讶的看了一眼那扫落叶的男子,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大叫道:“爹,爹是不是你?爹,我是阿青啊!”
女又看了一眼那蓝衣道袍的男子,头发已经梳好,干干净净的面皮,衣着得当倒是不像个疯子,甘舍子看了阿青一眼,阿青眼泪流了下来,甘舍子手中的簸箕跌落在地,口中小声道:“我的好阿青。”父女两抱头痛哭,女又看到此情此景,很突然的,想起了自己那素未谋面,似乎只能在梦中相遇的祝融爹爹。
只听鹰离问太和:“你师弟的头脑还清楚么?”
太和挠挠头,道:“我也说不好,师弟时而明白,时而混沌,不过多半时候是望着南面傻笑,一直都说想要新娘子,师傅,他的新娘子到底是谁呀?”
几人闻听陷入了沉思,女又想,扶苏说得没错,她们听到的是凤九和南玉的片面之词,出入甚大,不过只有对阿青的关爱和对乾南山新娘的执着是肯定的。女又开始觉得他们有些可怜。待一对父女两痛哭了许久,鹰离叫他们回到道观中边做边谈。甘舍子一直握着阿青的手不愿撒开,女又看甘舍子的样子实在无法将他想做啥子,低声问扶苏:“终于见到传闻中的甘舍子,你觉得,他这样真的是傻子么?”
扶苏不做声,开口问道:“这位道兄,我是扶苏,旁边的是女又姑娘,是乾南山朱雀宫的少宫主……”扶苏才说道乾南山少宫主,那甘舍子眼前一亮,疯了似的向女又冲了过来,鹰离和袁厌崖眼疾手快将他拦住了,听他激动道:“快带我去乾南山,我要找殷筠,我要找殷筠……”阿青也拉着甘舍子,阿青哭道:“爹,你别这样,爹你冷静些……”
甘舍子力气甚大,就在大家都没办法的时候,小太拂尘一甩,甘舍子定住不动了,太和道:“这家伙经常这样发疯,若不是有这法术,我早要疯了,还不回去坐好……”太和拂尘再一甩,甘舍子垂首乖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女又有些惊吓,道:“殷筠是我娘的丫鬟,她不是南玉么?”
“不,不是!”
扶苏安抚女又道:“不急,我们听听他如何说。”袁厌崖问阿青:“小阿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些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帮你。你阿姐正是朱雀宫的少宫主,若是你娘真在朱雀宫里,也好将她找出来和你一家团聚。”
袁厌崖话音刚落,阿青眼睛红了,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道:“我娘不在乾南山里,我娘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我娘早死了!”阿青说到最后一句话似乎歇斯底里,她摇着甘舍子的肩膀大声道:“爹,你醒醒吧,娘她死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我求你别在这样了好不好,你不是还有我么,我会一直陪着的,我们再也不回那个酒馆了好不好……爹……”阿青难过的哭了,女又看到甘舍子那张拧皱的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流下了一滴清泪。
女又有些混乱,正想开口问清楚,扶苏拦住了她,扶苏道:“让她们父女两宣泄一下吧,看得出甘舍子并非疯了,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一些现实,给他一点时间吧。等会儿我来问他,我们都是男人,知道分寸。”女又看着扶苏一脸镇定,点了点头,女又坐了下来。
良久,阿青哭够了,袁厌崖在一旁安慰她,太和也解了甘舍子的定身法,甘舍子冷静了下来,阿青道:“阿青多谢阿哥阿姐眷顾,让阿青父女得以重聚,阿青还有一事相求。请道长首肯。”阿青说罢,冲鹰离磕了个头。
鹰离还未答言,小太和弄囊着道:“你且说来听听。”
阿青撇了撇嘴,道:“我爹不愿再见凤九和南玉,我亦是如此,还请道长收留寄宿道观之中。”女又鹰离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甘舍子终于开口了,甘舍子道:“阿青不可。”
扶苏道:“为何?”
“我二人红尘未绝,心中太多琐事放之不下,成不了修道之人。”甘舍子道。
“那你愿不愿将这些红尘琐事告知一二?”扶苏道。
甘舍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从何说起。”
“就从你说起,就从阿青的娘殷筠说起。”扶苏道。
甘舍子想了许久,终于道:“我本是赵国境内一座叫做定空山一个叫做明风观的的道士,我的师门表面上是些修道之士,其实从先祖传下来,就有一秘术,这秘术沿袭了几百年,传说祖师爷曾抓到过不死人,断了不死人的长生念后炼制丹药,凭着此药,延寿了百年,最后得道升仙,所以,观里的人,多半都以此作为捷径,想着能和先祖一样,都想抓到不死人炼长生药,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女又想起了金羽,也想起了多年前的微娘。
甘舍子又道:“凤九正是我的师妹,我和她从小便在道观中长大,我们的目标和所有的师兄弟一样,想着有朝一日和师祖一般,将不死人炼制成丹药,然后得道升仙,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不用再受俗世苦恼。好像是三十年前吧,我和师妹来到岭南,情报得知,乾南山外有两个不死人,都是女子,只是情报中没有告诉我们那两个女子具体的位置,叫什么名字,我们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确定下来,在离象郡东面十里处一个村子中隐匿了两个女子,一个叫荫筠,一个叫翠绿,那二人正是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