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在床上的赵政慢慢有了知觉,他好像做了一耻久远的梦,他迷蒙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还是朱砂,那个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女子,朱砂伸出手为赵政拭去额角的汉,赵政握住朱砂的手,问:“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赵政嘶哑着声音说。
“没有,倒是你,无端端做了几天活死人。”朱砂抚摸着赵政的额角,心疼道。
“今日所受之苦,他日比要他十倍偿还。”赵政握着朱砂的手,坚定的说。
“这几日常听闻,先王寝宫内常传来成蟜和女子的欢笑,倒也不知是真是假。”朱砂玩味说,赵政也狡黠道:“大奸大恶尚能荣绕,忤逆不孝,恐怕天理难容吧!”朱砂在赵政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坐立起来,“这几日你魂游太虚,可看到什么奇闻异事?”朱砂换了个话题,笑笑问着赵政,翻着眼睛想了想,也笑了,他握着朱砂的手道:“我感到我坐在云端,看人间笑语欢声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你有没有在梦中遇见我?”朱砂微笑的看着赵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朱砂如此一问,赵政皱了皱眉,然后笑了:“没有,这几天我都一个人坐在云端,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心里什么都没有,虽然很空,但是很满足。”
朱砂期待的神情闪过一丝的失望,秀眉一舒,道:“这就是‘极乐仙音’的妙处,能让人远离俗世喧嚣,去到自己心里最向往的地方,看到最想要的世界。”朱砂笑着说。
“只可惜,我现在又回到了我必须来的这个世界,再也不是轻歌曼舞,极乐生烟了!”赵政一句话,奠定了他要走的路,他看着朱砂,朱砂只是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赵政苏醒的消息慢慢散播开来。吕不韦来到赵政宫里时,朱砂在喂赵政喝汤药,吕不韦见赵政神志清醒深感安慰,不禁有些老泪纵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好好将养身子云云便离开了。赵政看着吕不韦离开的身影,问朱砂:“这几日我娘有没有来看过我?”
“来过一次,也没说什么。”
“知道了……”赵政的脸上没有浮现任何神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吕不韦走后不过多时,宫人来报,说安国公也来了,赵政厌恶的说:“他来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死吧!”
朱砂见他不悦,道:“你不想见他,我去将他打发了便是。”
“你一个女子,不会……”赵政有些担心的说,朱砂放下手中药碗,道:“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他倒是常来,我若连赶人的功夫都没有,岂不是叫你笑了去,放心吧!”
朱砂笑笑,戴上面纱,来到大厅,安国公已经坐到了下来,看到朱砂倒也不客气,安国公一旁宫人道:“听闻公子政病情有所好转,安国公特来探望。”
朱砂也没有失礼,道:“公子政病体初愈,不得见风,安国公好意朱砂代公子政谢过了,御医之前来请过脉,说公子政此番能回阳实乃天意,天意不可违,他朝公子政登上大宝,朱砂定会叫公子政不忘安国公关切之恩。”朱砂一语话里带刺,安国公怒目圆瞪,道:“今日你是不让我见公子政咯?”
“安国公还是请回吧,公子政病体康复后,朱砂会叫他记得亲自登门拜谢的。”朱砂转太高了音调:“来人,送客!”
安国公倒是真怒了,也不和朱砂废话,一个闪身向里屋冲去,朱砂看着那莽撞鲁莽的身影出了神,眼看那人就要跑入里屋,朱砂突然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听得很真切,只是听不懂在念什么。只看到安国公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内廊,然后——
失踪了……
很诡异的,就这样失踪了,跟着安国公的几个宫人一并失踪了;在赵政宫里的人去追他们的时候,来到内廊,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见,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就算是飞应该也能看见个影子,可是,一行几个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几个宫人慌慌忙忙前来禀报的时候,朱砂却从容的说:“今日安国公未见公子政就已回府,其余你们不必多言。若是谁敢妄言半字,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朱砂是这么吩咐的,宫人们早已习惯她的言行,也知道她行事的作风,想起先前的女又平易近人,朱砂却是胆颤得让人不敢直视,几乎没有人见过朱砂真正的样子,除了朱砂自己带着的贴身丫头,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过朱砂,可是议论归议论,主子,就是主子。
夜里,赵政头脑清醒了些,用罢晚饭和朱砂来到灵宫之外,并未带着宫人。
夜色凄凄,孤月无星,朱砂牵着赵政的手在前面走着,她手里打着灯笼,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她身上银铃作响。还未走近,就听到成蟜和几个女子的调笑声。待他们走近才看到,成蟜居然在灵宫摆起了小宴,怀里搂着一个年轻女子,下面还有三三两两在扭动着身躯,身旁有宫女在倒酒,还有宫女在摇着扇。
“这几个女子生得倒是天生媚骨,也赖不得成蟜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如此动心。”赵政在门后道。
“我看,他是对帝权动心罢了,看得出,这孩子对女色也不说没有半点痴恋,只是,从他眼神里流露的,尽是想一揽天下野心。只不过现在揽不了天下,只能先揽几个女子。”朱砂附和,赵政点点头:“说得不错,登高凌云,手握重权,都写在他脸上了。我看他现在的样子,定是把自己幻想成了坐在宝座上的大王了。”
“这几个女子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