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
火车站中,像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着。
眼下,说这话的人是阮婉,以及她不久前新上任的男朋友。
规律生活的时间向来是流逝地很快的,一眨眼的工夫,寒假都快到了。阮婉哪怕再舍不得眼前的家伙,也不可能丢下已经回到老家的外婆来守着这家伙,咳,会被老人家持刀追杀哒!
“好了,我上车了。”阮婉听到列车员的提示,笑着对面前的青年说,“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嗯。”杜锦年心中很是不舍,却也知道这种分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的。只能伸出手轻轻地撩起眼前少女鬓角的发丝,将它们别至她的耳后,柔声说,“你自己才是,车上注意点。”
“放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些本市的同学呢。”阮婉也抬起手,整理了下眼前人的围巾——她织的。语气温柔地说,“而且我会时不时短信电话骚扰你的,你可要做好准备。”
杜锦年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地说:“好,随时恭候你的骚扰。”
“那必须的。”阮婉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前眨了眨眼,“分别在即,不表示下吗?”
杜锦年微微一怔,眼前的少女含笑眨眼间,漆黑如墨的双眸秋波纵横,泛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波光。虽说已经交往了一段日子,但他还是时而会被她这些可爱的小动作“迷住”……咳,用“迷住”来形容也许有点羞耻,但也的确也实情没错。他微微低头,啄吻了下她的额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她光洁的肌肤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直到列车员的提示声再一次响起。
他抬起头,低声说:“该上车了。”
“嗯。”阮婉乖巧地点点头,转过身走了一步,突而定住脚步,回过头冲上前一把抱住杜锦年。有那么一瞬间,她特别想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吧”,不过她也知道这至少在这个寒假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在用力汲取了一把他身上的温度后,抬起头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孔,这才快步跑到车上,回笑着头说,“那,一个月后见咯。”
“好。”
“胖可以,不许瘦,否则……哼哼。”她威胁性地举起手,晃了晃——虽然武力值低,但这不妨碍她威胁人嘛。而且,她就算真对他动手,他难道还敢还么!
杜锦年:“……”
他正想说些什么,只见门已经关上。他不自觉朝窗口看去,只见那熟悉的纤细身形从其中路过——她仿若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般,在窗口站定,又朝他挥了挥手。
他也是抬起手朝她挥动,心中涌动着一种让人酸涩的情绪。他站了很久,直到火车彻底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才转过身缓步离开。
在心情上,阮婉与他是相同的,甚至犹有过之。
离愁别绪啊,总是这么让人纠结。
当阮婉回到座位上时,几个约好一起回去的老乡正在下铺上打牌,看到她笑着说:“阮婉,一起么?”
“待会吧。”阮婉笑着回绝了,坐到对面的下铺上,开始给关心她形成的许多人发起信息,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拆开包零食凑过去求参与——虽然她本身对扑克牌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约好了一起回家,人家玩得热火朝天,她一个人“高冷”地在一旁从不参与,实在是有些招揍。
到底都是年轻人,又大多性格开朗,不过一会儿就玩在了一起,故而路上的气氛一直不错。
到达本市后,还有个女孩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再回去,阮婉回绝了,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啦!——明明只是离开了几个月,却觉得好像离开了半辈子似的,想得不行!
当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家门口时,就听到里面有人说——
“小婉是今天回来吧?”
“……”
“哎,老苏,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阮婉才刚听到这个,心里就抹了把汗,心想叔爷爷的胆子也真是肥了,居然喊外婆大魔王大人“老苏”这么难听的称呼。
“别喊我‘老苏’。还有,你刚才那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八百遍了,你这记性还能不能行了?”
“嗨,你都这么把年纪了,被喊‘老苏’多正常啊。”
“你看那是什么?”
“扫帚?”
“是啊,扫帚。”
“然后呢?”
“如果你不想它落到你身上,就闭嘴喝你的茶吧。”
阮婉听到这一句,没忍住“哧哧”笑出声,心想这两位老人家还真是混出了革命友谊,瞧这话说的,还真是百无禁忌。
她这一笑,不免就被屋中的人听到了。
于是乎,两位正坐在家里大开着门喝茶的老人家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身穿白大衣,手提旅行箱,看起来又漂亮又精神,还多了几分过去没有的成熟感,心中只觉得惊喜异常。
“我就说你今天回来嘛!”叔爷爷最先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阮婉面前,就要帮她拎包。
阮婉避开他的手,笑着说:“没事,不重,我自己来吧。”
“嘿,你这小家伙,和我还计较什么。”叔爷爷乐呵呵地“抢走”她手中的包,掂量了下说,“是挺轻的,不过不要小看你叔爷爷,咱可是一直有健身的人。”
“也不知是谁三天两头喊‘我的膝盖骨哟,我的尾椎骨哟”。”同样笑着走过来的外婆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叔爷爷的“谎言”,双手按住阮婉的肩头,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