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非常庆幸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很好地遮掩住了“脑子不够用”的事实——总感觉最近智商掉的有些厉害呢,错觉吗?还是说,智障这玩意是会被传染的?
她瞥了眼前人一眼,心想果然被他坑惨了。
而此时,沈子煜已经收敛好了脸上的神色,不是不愤怒,不是不嫉妒,可他以什么资格来愤怒嫉妒甚至于质问她呢?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而且……
他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小脸泛着明显因为困乏而生的红|润,呼吸因为不顺畅而微微急促,眼角还挂着因为不停打哈欠而生的泪珠,怎么看都可怜又可爱极了,怎么可能凶得下脸来说一句重话。
他将她的身体扶正,依依不舍地缩回手,低声说:“我去帮你找间病房休息一下。”
“嗳,”阮婉一把抓住他的衣摆,摇了摇头,“算了,横竖我这就几个小时的事。”病房原就紧张,虽然她完全相信眼前这家伙说做就能做到,不过毕竟是医院,总有更需要它的人。
“……好吧。”沈子煜左右看了眼,说了句,“你稍等下。”然后就离开了。
再回来时,他手里抓着一张薄毯和一个小热水袋。
他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用那张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毯子将她裹住——现在的温度本来就不算太低,阮婉之所以会觉得冷一方面是因为生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穿堂风以及顺着吸管流入体|内的冰凉液体,所以这个厚度的毯子也是完全足够了。热水袋中灌着的是温水,不烫,刚好可以让她抓着温暖一下因为输液而变得冷飕飕的手。
“谢谢。”阮婉低声道谢,心里暖融融的,只觉得时间果然是大杀器——当年从不听人说话最爱一意孤行的沈二少如今也能这样体贴,实在是让人惊讶。当然,作为被他关怀的对象,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省略无数个点)的成就感的,咳,真的就那么一点点点点(继续省略无数个点)。
她才刚这么一想,突然吸了吸鼻子,鼻水……鼻水又要往下流了。qaq
重感冒就这点不好,太败坏形象了。
她连忙从口袋中掏纸巾,他却先她一步递了一张过来。
阮婉:=口=
正所谓“鼻水不等人!”啊,她接过纸就捂住鼻子,总算避免了在他面前“丢脸”。……虽然现在这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还在纠结,他已经打开了一个保温杯递了过来,低声说:“喝点热水吧。”
“……哦。”她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了水。热水入腹,不得不说真是让她舒服了一点,脑子也总算清醒了那么一点点。她侧头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有熟人最近也重感冒,说在这里看到了你。”
“这样啊。”阮婉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好很多了,你要是有事的话……”
“我没事。”
“……嗯。”阮婉点了点头,把杯子递回给他,没再说什么。大约是因为人生了病就格外脆弱的原因吧,她其实也并不希望他离开,而且……他的体温真的很高呀,仅仅只是坐在身边,仅仅只是衣物接触,就能感觉到那好像能从身到心一起暖和起来的温度。
真的好暖和啊……
真的好……
毫无疑问,因为某人到来而清醒了几分钟的阮婉再次犯起了困,大概是因为知道“有可靠的人在身边”的缘故,这次她没有逼迫自己必须坚持。于是乎……
沈子煜只觉得肩头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撞了下,一侧头,就看到了她的发顶——她靠在他的身上,睡熟了。
他心中微动,动作轻柔地抬起手臂,原本只是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却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他将她连人带毯子抱在了怀中。下意识寻找最舒服姿势的她很自然地将头磕在了他的颈窝处,肌肤相触,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这股火焰一路往下,落入了他的心脏之中,顷刻燎原。
“罪魁祸首”偏偏对此一无所觉,睡着睡着还又换了个姿势,转而贴在了他的手臂上。这并没有让他的状态好转,反而……
他侧低着头,注视着她熟睡的容颜。
呼吸不畅这回事,即使在睡眠中也是如此,她无意识地微张着唇,借此缓解这种痛苦。她低低的呼吸声中,他的目光十分自然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然后……
被诱|惑了。
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然触及到了那片花瓣,指尖一片柔|软,让人心头发颤。
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结束这行为,因为它真的很变|态,而且如若被她发现,后果真的相当不妙。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一幕,他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为什么总是别人?他是不是也可以……也可以……
“!”
沈子煜骤然清醒,他猛地抬起越来越低的头,别过头去,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看她。
他刚才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差点就……
好在周围的人都精神疲惫无暇关注他物,否则某人恐怕就要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不过即便如此,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某人为了防止再犯错误,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宛若正人君子般地正襟危坐,简直好像要变成一座“不朽的丰碑”。
与之前那个晚上一样,阮婉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识间给某人造成了怎样的困扰,她非常“没良心”地睡的很香,一路睡到了水吊完也没醒。眼看着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