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冲而出的阮婉压根没听到宋婷和余巧巧的话,她现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去那里!

她穿的是旅馆里的拖鞋,又刚洗完澡,鞋底刚是水。于是跑到楼梯口时,她毫不稀奇地滑倒在地,“噗通”一声响,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有人想扶阮婉,她却抢先一步站起身,压根没看身上的情况,踉踉跄跄地踩着阶梯朝楼下跑去。

一层!

两层!

走廊!

大厅!

大门!

巷道!

阮婉如此急切地奔跑着,几乎将风落在了身后。有生之年,她也许从未跑得这么快过,她却依旧觉得自己太慢太慢!慢到……

凉粉摊子前空无一人。

她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脚步蓦地一顿,急停之下,她险些再次摔倒,却很快再次跑了起来。

“请问刚刚买凉粉的人往那边走的?”阮婉跑到摊子前,声音急急地问道。

凉粉摊老板愣了下,一时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也许是被眼前少女的表情所震撼,老板下意识举起手指了下:“……那边。”

“谢谢!”

阮婉再次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踩过滚烫滚烫的街道,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中,她不停地左右张望。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在哪里?

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许久后,阮婉终于放缓脚步,凌乱的脚步间,她的眼神也从急切……渐渐变为迷茫无措。到最后,她终于彻底停下脚步,站在路中央,久久不动。

四周的人好奇地打量着阮婉。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看来有多么狼狈,或者说,她压根意识不到自己的狼狈。

而几乎在同时……

她曾经跑过的某家茶馆二楼。

两名男子正相对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其中一名为青年,另一名则是一位看来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前者熟门熟路地点了若干东西后,拿起桌上的热茶为对面的人倒了一杯,后者则正一口口地吃着面前的凉粉,表情看来颇为满足惬意。

青年颇为无语地开口:“这玩意究竟有什么好吃的?我记得你以前根本不喜欢吃这个吧。”

少年微笑着回答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它很合口味了。”

青年摇头:“你难得跟姑父一起回国一趟,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青年又问道,“我爸妈都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呢。”他自己也想直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说,这个锅他背地冤啊!

“就是来看看表哥你。”少年搅拌着碗中的凉粉,神色镇定地回答说,“顺带再旅游一次。”

“得了吧。”青年对这回答嗤之以鼻,以前回国时都不来,现在突然就来了,傻子才信!可既然表弟不想说,他也就懒得追问了,只顺着对方的话题说道,“说起来,最近莲湖旁刚好有个什么特色小镇评比,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小镇……”少年听了这话,神情不知为何一时之间竟然恍惚了起来。

【我的家乡是一个临水的小镇,每年夏天的时候……】

【我有时会划着船去……】

【凉粉吃吗?来,给你一口。啊——怎么弄身上了,笨蛋……】

……

“锦年?锦年?锦年!”

一只搭在肩头的手让杜锦年从“女子的轻笑声中”骤然回过神来,他的眼神如同迷雾过后的天空,渐渐回复了清明。

“锦年,你没事吧?”青年微皱着眉,有些担心地问道。

杜锦年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只是因为要倒时差,所以最近没怎么睡好。”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们还没吃晚饭。”

青年立即举起手,“服务员,麻烦打个包!”

杜锦年:“……”

等待打包的过程中,杜锦年低头注视着面前的凉粉——表哥说的不错,他以前的确不怎么吃这东西。只是……约从一年多以前开始,他时而会陷入一段奇妙的幻觉中。这幻觉大多与一位陌生女子有关,她的容颜永远遮掩在层层浓雾中,无论他怎么试图将其拨散都看不到。他觉得自己对她很熟悉,却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从未。

而这幻觉,不知不觉间也影响到了他的生活。

比如说眼前的食物;比如说突然决定和爸爸一起回国;比如说……

“锦年?怎么又发呆了?”

杜锦年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开口问道:“表哥。”

“什么?”

“你有没有试过接连不断地梦到同一个人?”

青年挑眉:“女孩子?”

“……”杜锦年犹豫了下,点头。

青年立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锦年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啊。”他压低声音,笑得越来越猥琐,“表哥我这里有不少珍藏的杂志,咳咳,回去后拿给你看,包你想梦谁就能梦谁!”怪不得他觉得一年多部件的表弟突然变得有些成熟地过分,原来是长♂大♂了啊。

想到此,他不由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杜锦年:“……”找表哥商量这种事果然是个错误,“当我没说过。”

“别啊。”青年却对这话题来了兴趣,“你梦里的女孩是什么样的?东方人?还是大洋马?”

杜锦年无语了片刻,却经不住青年不断地追问,只能说:“应该和我一样是华国人。”

青年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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