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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雅回房后,坐在床边发呆,梁勋洗漱完就看见她双目无神的,眸心缩了几分走过去,“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忧心忡忡的叹了气,“梁勋,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闻言,梁勋在她旁边坐下,“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
“可那毕竟是我们的孙子啊,说没就没了,我这心里……搀”
“我懂。”梁勋将她抱在怀里,“可事情已经如此,我总不能让梁梁一命赔一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早点成家,以后不要再插足他们的婚姻。”
顾雅起身,蹙眉看着他:“你是说让梁梁成家?那她和帛成……悦”
“你认为他们还有可能吗?”梁勋依旧冷静的看着她,“你明明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顾雅心里当然明白,只是他们毕竟曾经是夫妻,她一直希望他们能重修旧好,这样或许是最完美的结局,可如今,梁梁实在是太过分了,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就算想替她着想也感到力不从心。
“梁勋,你说是不是我们错了?”顾雅抬头看着他,心里难过,“我们答应梁修要好好抚养她长大,可最后却把她抚养成这样,以后死了,我都没脸去见梁修。”
梁勋明白,他又何尝不是对不起这个弟弟呢。
当初替她取名叫梁梁,不是为了集万千宠爱给她,而是为了纪念她特殊的身份。
“梁勋,我觉得对不起你。”顾雅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如果不是我不孕,当初就不会领养慕白和帛成,也就不会让梁梁跟慕白有婚约,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梁勋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沉着,“你是后悔领养那两个孩子了吗?”
“没有eads;重生之贤妻良母!当然没有!”顾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懊悔的咬着唇,“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领养他们,可是……我的意思是,我对不起梁修,我没有把梁梁教好。”
梁勋低眸,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我的责任更大,可结果已经酿成,现在能做的是补救。”
“怎么补救?”
梁勋若有所思的说,“现在薄曦心里有恨,我不能让这孩子走错,可如果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心里必然不舒服,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让梁梁不再插足他们的婚姻,而最有效的办法是让梁梁成家去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你的意思,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要四分五裂,不再像个家了吗?”
顾雅明白他这样做的道理,可真的要这样做,她心里还是钝痛的,一个家不再像家,这漫长的岁月该多么折磨人。
梁勋面色凝重,眉宇之间凝了少许的纠结,“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的儿子跟梁梁年纪相仿,我准备安排他们见个面,只要对方觉得没问题,我就开始操办他们的婚事。”
“梁勋!”顾雅胸口仿佛被压了几十块的石头,喘息困难。
梁勋似乎格外冷漠,没有半点犹豫,“你放心,我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风风光光的出嫁?
来弥补对梁修,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一点愧疚吗?
“可是你让她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这对梁梁来说,比死还痛苦!你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她不会同意的!”
“这事由不得她不同意。”
梁勋的冷酷无情,让顾雅瞠目结舌:“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这么狠心呢?”
顾雅心痛的看着梁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梁勋也站起来,与她四目相对,眉宇之间终于有了伤色,“不是男人无情,我跟你这么多年过来,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孙子没了我心痛,要把女儿这样嫁出去,我也心痛,可是在事情利弊之间,我能做的,就是采取最好的解决方案,毕竟已经酿成的结果,谁也无法改变,不是吗?”
顾雅知道他说的对,可是女人,终究无法做到这样冷静,她心疼孙子,也心疼女儿,最后,其实最没有做好的,是她这个婆婆和母亲。
“最近这些天,你多看着点薄曦,陪她聊聊天出去逛逛,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宁泉那边我不好交代。”
顾雅皱眉,“宁泉那边怎么说?”
梁勋捏了捏眉心,“还能怎么说,你还不知道他,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冷酷,这两天对我是闭门不见,不过也幸好,要不然一开门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先弄死我。”
“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不,我们上门去诚心诚意的道个歉吧,总不能一直这样。”
“先等他消气了再说吧,我估计他那女人现在想杀了我们的心都有,之所以一直闷不吭声的,应该是宁泉拦了点。”
顾雅疲累的叹口气,“薄曦那边也怪怪的,刚才梁梁也不知道有没有跟她道歉,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消点气。”
梁勋坐下,“怎么可能消气,自己的孩子没了,一句道歉就能消气?”
“那你还让梁梁跟她道歉?”顾雅不解的坐下来。
梁勋解释说:“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eads;今夜拍卖老师。”
……
夜深,布加迪威龙犹如一道闪电疾驰而过,道路两旁的野草沿着湖畔杂乱的生长,这里是城郊纯天然的湖泊,在昏暗的夜晚里,显得神秘而诡异,湖面上反射着不明不暗的星光,周围的野草才及膝盖。
郁橙下车,看着梁慕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