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手拿开!他再老也是个男人!”
宫欧坐在那里道,语气透着浓浓的妒意,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
时小念转眸瞪了宫欧一眼,没看到义父心事重重的样子么,能不能说好听点。
宫欧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时小念在那里劝封德,怎么劝封德都不肯开口,只一个劲地说自己错得太离谱,愿递辞呈离去。
封德越是这么说,时小念越是担忧,恨不得抱上去。
见状,宫欧咬了咬牙,冷厉地道,“真当我宫欧的身边是来去自如的了?就是走你今天也得把话给我说清楚讲明白!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闻言,封德抬起头看向宫欧,眼中黯淡极了。
“义父……”
时小念蹲在封德面前,封德看着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好,我说。我偷宫,是想让它来岛上帮我找一个人。”
“找你女人?”
宫欧很快地道。
“……”
封德震惊地看向宫欧,布着皱纹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时小念见他这个表情顿时明了,转眸看向宫欧,“你怎么知道?”
他们一同遇上的事,怎么她什么都没弄明白,宫欧却什么都知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自己看他的怀表。”
宫欧冷冷地道。
时小念看向封德,封德穿着一身属于管家的制服,胸前佩戴着一块复古的怀表,长长的链子扣在上面。
封德的脸色白了白,显然没想到宫欧竟知道那么多。
很久,封德将怀表拿下来,连同链子一齐放到时小念的手里,时小念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怀表。
这个怀表坏过、修过,她也经常看到,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激灵。
是那个。
时小念慢慢弹开怀表的表盖,上面的时间正嘀嗒嘀嗒地走着,发出声音,混合着外面的海浪声。
她的视线落在表盖上。
里侧的表盖上有一些浅浅的刻纹,很浅,浅得几乎看不到,时小念定定地看着那些刻纹。
是一棵树。
一棵长在水上的树。
水和树,不是水,是海。
树与海。
小树与校。
时小念抬眸看向封德,问道,“旅馆楼梯上的字是义父刻的,是吗?”
小树与校,就是义父与那个陪他刻字的人。
“那字还在?”封德有些意外地问道,随即苦涩地笑了起来,“不管时间过得再久,有些樱是永远都抹不掉的,它永远都在。”
“……”
时小念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低头看向手中的怀表,以前她就觉得这块怀表有它独特的故事,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揭开了。
伯格岛,旅馆,大海与树,封德与……谁?
“小念,你曾经问过我是哪里人,籍贯是哪里。”封德看着时小念道,“我能说出来的全是假的,是伪造的。事实上,我是出生于伯格岛。”
“……”
时小念惊呆地看向他。
“按以前的说法,我的祖辈是伯格家族的奴隶,我是奴隶之后,伯格家族迁到岛上来以后,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封德缓缓说道。
义父是伯格岛人?
时小念无法相信地看着他,脑海中划过一些片段,她想起房东太太说的话,“难道说,几十年前在海边天天漫步的东方人也是义父你?”
那是背叛了**离开,让**独自在海边哭泣的男人是义父?
封德看着时小念,没有回答,他独自一人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大海,径自说道,“伯格家族是守旧派,你们无法想象生活在这里有多肮脏、混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