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化妆,狭长的美目似乎含着盈盈的秋波,对上他的眼睛,又羞涩的躲开,两只手在身前扯着衣摆,表情不是很自在。
沈先生足足看了好几秒,才放下水壶朝她走来。
“身份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都拿了吗?”
唐夏……
她现在确认沈先生一定是怕她反悔不离婚,所以来监督她的!
“怎么不说话?”
沈先生皱了皱眉,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想让她离婚,而现在,他只想让她立刻离婚,三十三年,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独占谷欠,这种谷欠望强烈到让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却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都在袋子里,我昨晚就准备好了。”
唐夏举起手里的牛皮纸袋,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沈先生拿过来解开,将里面的证件全都拿出来,一样一样确认好,等翻开结婚证的时候,他手指顿了一下,眼神倏地变冷了。
唐夏顿时就觉得身边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眼神也不由得落到他手里的结婚证上。
照片是夏天拍摄的,她那会儿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胸口很傻的挂了一个红心,脸颊红得像是被夕阳映红的晚霞,羞涩而迷人,样貌比现在要青涩很多,那时候她刚刚二十二。
她身旁的殷承安满脸心不在焉,甚至还蹙着眉,他们的站姿一点儿都不亲密,他那样子,恨不得领完证就走人。
事实上,当时也的确如此,结婚证领出来后,他甚至一句话没跟她说,就丢下她独自离开了。
以前每次想到这儿的时候,她就非常难过,现在却没有太多感觉了,当一颗心被捅得千疮百孔的时候,不怕痛,却怕突如其来的关怀,比如殷家对她,比如沈先生对她。
她觉得,她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对神先生产生这种情愫,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缺爱。
沈濯云是除了她父母哥哥,对她最好的人,这样的人她又怎么能控制自己不动心呢。
而她不知道,她此刻的失神落在沈先生眼中就是依依不舍。
于是,原本就心存不悦的男人,眸光一愣,捏着结婚证的手慢慢加重了力道。
“你要是弄坏了,今天就离不了婚了。”
唐夏的声音突然传来,沈先生动作一顿,松开手指,将结婚证放到袋子里,抬眸道,“我会做那么没品的事?”
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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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先生的护送(监督)下,唐夏最终还是被他亲自送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刚上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甜甜蜜蜜相拥着进去,还有的,一路骂到民政局。
唐夏盯着外面看了几秒,才道,“东西给我吧。”
她都不知道沈先生究竟在担心什么,东西必须由他保管,一路上都不给她看,这样子完全就像是个要玩具的孩子,生怕大人反悔,抱着钱包不松手。
沈先生蹙眉,“他还没来,你急什么?”
唐夏……
她突然按住沈先生的手,声音很轻,也很柔和,“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沈先生闭上嘴,没说哈,视线落到她手上,突然一把勾过她的脖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有点儿急躁,也有些粗暴,咬得她有些疼,她推了他一把,突然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她诧异了一秒,紧接着,就见沈先生又贴过来,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吗!”
唐夏瞪着眼睛推开他,手指轻轻碰了碰脖子,脸颊都气得鼓了起来,又委屈,又埋怨。
沈先生伸手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眯着眸子道,“给你盖个戳,别一会儿看见别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了!”
这酸味堪比老陈醋,唐夏正想反驳一句,突然瞧见对面宾利上下来的男人。
匆匆看了眼时间,唐夏这会儿也不想搭理这个霸道的老男人,夺过他手里的牛皮纸袋,拉开车门就下车了。
殷承安一眼就看见了她,同样也看到了那辆惹眼的阿斯顿马丁,他眸色沉了沉,下颌也绷紧了。
唐夏却没想那么多,走到他身旁,淡淡道,“走吧,里面人有点儿多,可能要等一会儿。”
她脚步匆忙,样子一点儿没有迟疑,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跟他离婚。
殷承安捏紧拳头,浑身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唐夏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想着怎么让她离开,现在终于把她赶走了,自己却不舍起来。
他只能拼命说服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唐家现在无权无势,任凭他沈濯云有天大本事,沈家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这样身世的女人,只要她还在,他就有机会重新掌控他。
哪怕现在离婚,也不怕她逃开。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稳定住情绪,这才尾随着唐夏的脚步,追了上去。
沈先生坐在驾驶座上悠悠然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推开窗户,点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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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嫁娶的好日子,来领证的人特别多,他们来的不算早,前面还有七八对儿在排队。
他们前后站的都是结婚的情侣,明天恰好是情人节,有一部分情侣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