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濯云一句话,轻轻松松戳到了他的痛处,除夕那晚被他大得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好,腰眼那处更是一片青黑,他少年时候也经常打架斗殴,大部分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人,沈濯云落在他腰眼上那一拳,几乎要击碎他的内脏,更让他气愤的事,他会在唐夏面前演戏。
一想到自己挨了一顿揍,还被唐夏厌恶,他对这个人的厌恶就更重了。
“唐夏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欺骗,你最好祈祷自己拙劣的伎俩不会让她发现。”
沈先生唇角一勾,“你以为她不知道?”
殷承安身体一僵,慢慢望向他。
沈先生一点儿不介意再给他伤口上撒把盐,“看来这三年,你是一点儿不了解她。”
他说着就朝外走去,一句话轻飘飘的飘入殷承安耳中,“你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就是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跟她离婚。”
沈濯云已经消失不见,但他留下那句话,却在他心里如惊雷般炸响。
你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就是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跟她离婚。
你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就是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跟她离婚。
……
直到离婚证放到眼前,他脑海里还是那句话。
他扭头看着唐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唐夏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仔细检查了几遍后,就将离婚证收起来,看也不再看他,径直朝外走去。
殷承安突然追上去,捏住她的手腕。
唐夏蹙了蹙眉,没有急于挣开,而是蹙着眉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殷承安动了动嘴唇,嗓音沙哑道,“我们结婚那套公寓,我已经写到你名下了。”
“谢谢。”
唐夏淡淡的应了一句,就要挣开,殷承安却依旧不撒手,唐夏表情有些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事?”
殷承安下颌紧绷,慢慢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
唐夏扫了一眼,三千万,这点钱对殷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她突然有些想笑,事实上她也笑出声了,是那种凉薄的冷笑,笑过之后,她从殷承安手里接过那张支票,嘲讽道,“三千万,换你手里一半的殷家股份,你们殷家,还真是精打细算。”
殷承安被她说得脸色青白,虽然他给这些钱,只是希望她过得好一点,但是却不能否认唐夏嘴里说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婚前那份财产协议。
他想到今天来之前,殷占轩交代的事,沉默了几秒,才艰涩的开口,“那份协议,既然现在对你没用了,就把它给我吧。”
唐夏捏着支票的手微微一顿,抬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她没有太多表情,甚至连视线也是温和的,可是殷承安却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无地自容,好久,唐夏才开口。
“你们殷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冷漠道,“协议现在不在我手里,回家后,我会寄给你,从此以后,你们殷家跟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麻烦也将这话转给殷家每一个人,记住是每一个。”
唐夏说完这段话,就快步离开,她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跟这种人呆在一起。
殷承安望着她的背影,好久才弯腰将地上的支票捡起来,他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突然暴虐一般,将那团纸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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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政局出来,唐夏一眼就看见了靠在车边的男人,他胳膊搭在半开的车门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表情闲散,瞧见她,微微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唐夏也没有扭捏,径直朝他走去,近了,就安安静静站着,不去打扰他。
沈先生并不安分,一边讲电/话,一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摆弄,时而捏捏指头,时而搔刮一下掌心,就像是遇到好玩的玩具一样吧,玩得不亦乐乎。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那边的人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犹如钟鸣,声音大得连她站在旁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唐夏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习惯,拍开他的手,就想先上车。
沈先生却不撒手,甚至用力将她扣进怀里,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
唐夏闹了个大红脸,做贼心虚一样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气恼的瞪着沈濯云。
沈先生唇角勾了勾,并不在意,而是懒懒道,“不是我的,她考公会跟她离婚?”
唐夏一怔,竖起了耳朵,他说的事,好像是跟她有关。
老爷子那头直接给噎住了,没想到这个小混蛋会这么直接,他憋着老脸通红,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生了你么个不要脸的!当小三,你还有理了?”
沈先生耸耸肩,淡淡道。
“谁知道呢,或许你年轻时候就这么不要脸吧。”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这哪儿是接回来一个儿子,这是接回来一个冤家!
也亏这段时间的历练,老爷子早就能做到以“一颗平和心”面对这个混账了。
“孩子我承认,但是那个女人,我绝不会承认,想让我妥协,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老爷子态度坚决,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先生捏着手机,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唐夏七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