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先生,则在听见唐夏这句问话后,一张俊脸就黑了。
宋医生如芒在背,盯着身后人散发的高压气场,勉强笑了笑道,“唐小姐,我跟你说的不是开玩笑,这个孩子如果打掉的话,中途很可能会出意外,为了您的生命着想,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况且,这身体,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养好的,得循循渐进。”
唐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宋医生非常有眼色的将纸巾递给沈先生,遁出安全距离。
沈先生捏着纸巾,顿了几秒,才走向唐夏。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唐夏抬起头,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双眼隐隐有水光闪动,“不被期待的孩子,与其让它一出生,就饱受非议,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生命。”
如果有一天孩子长大了,他该怎么跟他解释他父亲,说他是强/暴的产物吗?与其以后痛一辈子,不如现在痛一阵子,可惜,老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沈先生望着她,眼底暗潮涌动,许久,突然弯腰坐在床边,拿起纸巾一点一点将她小腹上的耦合剂慢慢擦掉,他动作温柔,仿若对待珍宝一样,让唐夏心尖颤抖。
然后,她听见他清冽的声音,宛如浪花撞击岩石,发出的深沉低吟,磁性而狷狂。
“如果,我是孩子的父亲呢?”
唐夏足足愣了好几秒,才低笑一声,躲开他的视线,“这是我听过最感动的假设。”
她一边说,一边跳下床穿上鞋,“你下午应该还有工作吧,我自己回家。”
她跑得很快,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挽留,她就已经甩门而出。
沈先生看着反弹回来颤巍巍关上的门扉,眸光变得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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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睡下,唐夏也没接到沈先生的电/话跟短信,她今天走得有点儿突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听到沈先生那个假设的时候,心情突然变得糟糕透顶。
因为就在当时,她心里头突然就晃过那晚快捷酒店那些模糊的的交缠的画面,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单是这一点,就令她难以接受,更何况,她还因为这件事,成为云安市众人唾弃的荡/妇,如果可以,这段记忆,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愿想起。
翻来覆去,长夜难眠,唐夏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又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摩挲着手机,半响,慢慢敲下一行字:我今天有点儿失态,但是跟你没关系,你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同样的夜,沈先生一样孤枕难眠,他靠在床头,怀里卧着毛团,腿上翻着一本书,眼神却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毛团已经困得不行,大脑袋一点一点的,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萌。
安静的卧室里,突然“叮——”的一声,短信提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沈先生抬手拿过手机,瞧见那条短信提示,沈先生一把将毛团从怀里拍下去,坐起身,勾起唇角。
睡梦中的毛团小朋友,猛地一下子被摔了个四仰八叉,浑身的猫都炸开了,“喵呜”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整只猫还有点儿懵,仰头瞧见主人抱着手机,神情专注,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先生手里的手机,就是这个东西,天天跟本喵争宠!
沈先生自然没有时间,理会自己的爱宠,他现在正专注的看唐夏发来的短息,从一开始的微笑,慢慢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隐隐有向下滑的趋势,他捏着手机,眼神深邃,许久,才打下一行字,“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吗?”
发送的瞬间,沈先生犹豫了一下,眯着眸子,又将这句话删掉,重新编辑,“为什么?”
那边很久没有答复,沈先生却等的无比煎熬。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回信,毛团已经躺在他枕头边睡着了,小东西居然还打着呼,小鼻子时不时的颤上一颤,睡得无比香甜。
沈先生不高兴了,伸手将它压在脑袋下的一只爪子拽了出来,于是失去平衡的毛团“咚”的一下,一张圆脸扑在毛毯上,咬了一嘴毛。
接二连三的被吵醒,就算是再温顺的喵也是有脾气的!
毛团猛地弓起身子,一下子跳到沈先生的腹部,四肢用力的踩。
谁成想这一下直接将沈先生手里的手机撞掉在腹部,然后毛团的肉垫直接踩了上去,一通电/话,就这么拨了过去。
沈先生瞧见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怔了一秒,随即一把提溜起毛团,丢下床,拿起手机,蹙起了眉峰。
被摔在毛茸茸的地摊上,一点儿也不痛,但是毛团感觉自己作为一只喵的自尊被侵犯了,它仰起脖子,“喵喵”叫着,控诉自己的不满。
沈先生根本没时间打理他,因为这通电/话被接通了,唐夏略带沙哑的声音直接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喂,哪位?”
沈先生眸色一沉,冷声道,“怎么不回我短信?”
唐夏愣了愣,很快想起刚刚入睡前的那通短信,她有些尴尬道,“对不起啊,我刚刚我睡着了。”
沈先生脸色更阴沉了,大半夜来撩拨他一下,然后自己转头呼呼大睡,这女人有没有公德心!
唐夏并不知道沈先生心中所想,就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你也早点儿睡。”
“谁让你挂的!”
沈先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