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杰不但缝合技术是跟着安玉善学习最好的,平时在山里他也给受伤的小动物做过小手术,而且他还解剖过死人的尸体,对于人类大脑的结构,除了安玉善,他是最有直观感受的那一个。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紧张,但这是跟着安玉善正正经经做的第一个大手术,安齐杰让自己保持冷静,手变得愈加稳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阶段的手术,腊梅,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姑娘!”安玉善做手术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就是拿工具的护士,而对于这些工作,腊梅也是烂熟于心。
一个时辰,对于屋内做手术的几个人来说是紧张而刺激的,而对于屋外的人来说则是度日如年,秦老王爷颓废地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不理众人。
秦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求神拜佛,乞求上苍不要让他们的小主子离开,那可是秦王府唯一的希望。
当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闻着那血腥味,秦老王爷才缓缓抬起了泪眼朦胧的双目,同样乞求地望向天空。
终于,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纯白的衣服上渲染着点点红色血花的陈其人走了出来。
这一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同样是永生难忘的,彻底颠覆了他以前学医的很多观点,也让他更加深入地了解安玉善嘴里的“手术”到底是什么。
手术,在他看来真的是手上救人的医术,就凭那一双灵巧的手还有那一堆看起来吓人的工具,就能把一个坐在阎罗殿里的人给拉回来,实在是太神奇,也太了不起了。
“怎么样?”惠王先迎了上去,老王爷猛地想站起来,可是踉跄了一下,还好被惠王给扶住了,“老王爷,您慢点!”
“我没事,我孙子怎么样?”此刻,秦老王爷的声音是沙哑的,眼中的泪坚强地留在眼眶里。
陈其人轻舒一笑,如玉公子的笑容看在众人眼中比阳光还要暖人,“手术很成功,箭已经拔了出来,血也止住了,只要安全度过接下来的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听完这句话,秦王府上下的人飞着眼泪奔走相告,秦老王爷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惠王也是眼中含泪,看着昔日战场上的威武战神此刻像个孩子一样痛哭,他也是感慨万千。
同时,他也深刻明白,虽然秦小王爷的命保住了,但是秦老王爷压抑的怒火则被全然释放了出来,无论秦小王爷受伤的事情有没有内情,异姓王府定王府都要承受秦王府的滔天恨意。
手术结束的时候,刚刚和安玉善一起做完缝合手术的安齐杰才惊觉自己的双手此刻是颤抖的,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后怕,而且手术过程中也让他发现,自己和安玉善之间还差着几重天呢。
他要更努力跟着安玉善学习医术才行,这也是他不远千万里跑到京城的原因,只有在安玉善的身边,他这个初学者才能学习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齐杰哥,等到你什么时候做完手术手不抖了,才算真正地出师了!”安玉善笑着看向安齐杰说道。
她这个堂哥做手术的时候看起来比自己还镇定,可是手术一结束,内心的一些情绪就出来了,还需要再磨练才可以。
“玉善,我会更努力的!”安齐杰赶紧将双手紧握成拳,他一定要成为继安玉善之后手术做得最好的大夫,这样遇到类似的危及病人,他才能救人而不是因为医术不精害人。
就在安玉善紧急救人的这一个时辰内,定王府与皇宫内也因为秦小王爷的受伤变得乱哄哄的。
“爹,你一定要救我,我根本不知道那支箭射出去怎么就到了秦恒的头上。”定王世子葛辉身子发抖地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父亲定王爷,当今皇后的亲侄子。
“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已近中年的定王爷气急败坏地又踢了儿子一脚,现在定王府堂堂皇后和太子妃的娘家,竟然被秦王府的兵马给围得出不去,他这张脸都丢尽了。
“王爷,您快想想办法吧,秦老王爷要是发起疯,就连皇上都是没办法的!”定王妃在一旁哭着说道。
“你也知道皇上都没办法!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斗鸡走狗,这下闯祸了吧。谁的脑袋你不好射,偏偏是那老王爷的心头肉!”定王爷也是气得没办法,想要抬脚再踢自己儿子,终究没下的去手,他可就这一个嫡子呀。
“爹,当时孩儿的马突然一惊,那箭就射了出去,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孩儿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背地里要害孩儿,是不是二弟、三弟他们要谋夺我的世子之位?爹,孩儿真是冤枉的!”定王世子此刻脑筋转的飞快,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要推到别人身上,否则别说是世子之位就是性命都难保了。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攀咬别人,你也不想想,那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你的箭射中的。”定王爷话是这样说,不过儿子的话也引起了他的警觉,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偶然,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陷害他定王府。
定王爷这样的想法,宫里的皇后也觉察出来了,事情一出来,太子和英王就进宫来了,只不过没见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