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好戏还没有开场呢?怎么就走……”
看着突然快速走开的盛翊军,顾黎枫心里一阵纳罕。却不想他刚转过头,就看到那个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女人慢慢向他走过来,他嘴里还未说完的话只好重新咽了回去。
顾黎枫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颇为正经的笑,张嘴正要说什么,不料颜琸倾接下来的一句话不仅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还成功地打散了他脸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优雅从容。
“您好,您应该是学生家长吧。现在还不到放学的时间,您在窗外站着很容易影响您的孩子,我建议您还是去校园逛逛,50分钟后再过来接您的孩子。您看,这样行吗?”
要说这句话在本质上一点问题都没有,语法正确,没有语病,通俗易懂,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理有据,礼貌待人。此外颜琸倾的态度也无可挑剔,平易近人,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完全响应了学校一直推崇的亲和力。若是正统的学生家长,肯定二话不说去校园逛逛,然后50分钟后过来接孩子。
可问题是顾黎枫正值盛年,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成熟稳重。
虽说比不上那些20出头的年轻人,可好歹他才30岁。俗话说得好,“男人三十一枝花”,可怎么在颜琸倾眼中他就变成七老八十了呢?
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竟然被错认成学生家长,而且还是一个高中生的学生家长。他记得平日里接触过的女性都称他英俊潇洒,难不成他最近的魅力在下跌?
不过几秒钟,顾黎枫那张风花雪月的脸立刻拉得老长,青白交错,忽明忽暗,一会儿成了酱紫色,一会儿成了青黑色。
看着男人并不应声,颜琸倾只好再次提醒道:“先生,马上就要上课了,您还是快点离开,待会会有巡逻的保安过来”。
从颜琸倾的口气和态度,顾黎枫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敢情这女人不认识他,他好歹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还被冠上最年轻有为的高校校长的美名,并且一度成为n市女性心目中的最佳另一半。
看着颜琸倾扭头就走,顾黎枫不禁有些气闷。
这时颜琸倾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才走回讲台,那一眼着实有些奇怪,但是顾黎枫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可就在顾黎枫在窗边干站着,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时候,窗子啪嗒一声被关上。他就看到有一个学生向他做鬼脸,而站在讲台上的颜琸倾还颇为赞同地看着他这边,紧接着窗帘也被拉下,彻底阻断了他的视线。
看来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看到又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盛翊军,顾黎枫心里老大不爽了。想要说什么,可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刚抬起的手不由又放下,怔怔地看着盛翊军,半响,气焰不知不觉又熄灭了。
良久顾黎枫才艰难地问了一句,“我看起来很显老?”他摸了摸平常还挺满意的脸,一脸的怀疑。
盛翊军稍微睨了他一眼,好半响才点了点头,说:“确实”。
顾黎枫突然有种被一口老血卡住了的错觉,他捏了捏嗓子,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盛翊军。
“不错啊,这还没成夫妻,就一唱一和的,那成了,还得了。”
顾黎枫说完,脸上突然转换成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将胳膊搭在盛翊军肩上,用一种为他堪忧的口吻说道:“兄弟,我劝你还是少惹那女人为妙,不然我怕你今后肯定会被她骑在身下”。
而盛翊军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有这个可能。”
“你,你,你是中毒了?我看那女人也只是一般姿色,你至于这样吗?要我说你还不如找一个漂亮一点又温柔乖巧的女人,那女人既不漂亮也不温柔,我真不知道你看中了她哪一点?”
听到顾黎枫数落颜琸倾,不知道怎么的,盛翊军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无意间瞥见紧闭的窗户,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
“别提了,就是那女人做的好事”,顾黎枫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全是忿忿不平,“你知道她刚刚叫我什么吗?学生家长,还不如直接叫我老男人得了。还说什么待会保安会来,我看起来像拐卖儿童的可疑人士吗?竟然这么提防我,分明就在撵人……”
顾黎枫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相比他的气愤,盛翊军倒是一脸的平和,还点头应和道:“确实挺像的”。
瞄了眼紧闭的门窗,盛翊军一改刚刚的戏谑,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对着还是一副气难平的顾黎枫问道:“我们就在这里蹲着,不进去”?
这时顾黎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高级香烟,嘴上撷了一根,递给盛翊军,盛翊军却摇了摇头,他只好自顾自点上香烟,猛地吸了一口,呼出一道悠长的烟圈,往前走了几步,双手随意地搭放在凭栏上。
不可否认的是,顾黎枫的确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深蓝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大片小麦子的皮肤,简洁中透着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那张俊美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坏坏的笑,两道浓密的眉毛也沾染了笑意,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连同那双狭长多情的眼睛一起弯成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不过是简单的一举手一投足却是说不出来的fēng_liú不羁,或许他天生就是fēng_liú多情的浪子,从不会为谁停止脚步,更不会固步自封,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将一切都看得透彻。可千算万算他却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