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琸倾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她竟然让盛翊军留下来了,还让他进了厨房。
原本她还以为一定会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结果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她还想只要听到声音,就进去看盛翊军的笑话,顺便奚落几句,拍照留念,将他的惨状全纪录在档案里,看男人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男人本分的紧,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最后还让她大跌眼镜。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真正出洋相的不是盛翊军,而是她。
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期待中的声音,颜琸倾感觉屁股底下跟长了针眼似的,扭来扭去,还不消停。电视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频道,晃得眼睛都花了,可什么也没看进去。尤其是心里跟猫爪子抓过一样,静不下来,眼睛忍不住往厨房的方向瞥去。
风平浪静,这不可能啊!
其实颜琸倾心里更希望盛翊军将她家的厨房弄乱,最好烧了,这样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治他的罪。
嗯嗯,纵火罪,这个罪名不错。
而且盛翊军还是公职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很好,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颜琸倾在心里将算盘拨弄得啪啪响,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后来,尤其这过程和结局让她大吃一惊。
颜琸倾将遥控器随手一扔,拍拍屁股,踮起脚尖,就朝厨房悄悄挪移。
走了几步,发现姿势不对。
这明明是她家,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想通之后,颜琸倾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先是在厨房外面兜了一圈,左瞟一眼,右瞄一眼,没看清楚什么不要紧,还被盛翊军当场逮个正着。
颜琸倾将脸撇开,眼睛四处乱瞟,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不太自然。
“咳咳,我就是过来看你做好了没有。”
盛翊军只是嘴角带笑,也不点破。
颜琸倾在厨房里东摸摸西摸摸,不着痕迹地往锅里看了一眼,不过偷看了一眼,盛翊军就赶紧盖上盖子。
颜琸倾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菜色看起来好一点,好不好吃还另当别论呢!
况且评判的人是她,对了,她是唯一评判的人,如果她说不好吃,那结果是不是就意味着……
颜琸倾笑了,笑得不坏好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心情一好,态度也变好了。
“要不要我帮忙啊?”
颜琸倾笑嘻嘻地凑过脸,就差在脸上打上“没安好心”这四个字。
盛翊军回答得出奇的利落,好像一直就在等着这句话。
“好啊。”
呃,颜琸倾承认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想这男人真的要她帮忙。
“把这几个洋葱切了。”
看到手里这两个大大圆圆,而且个头相当饱满,体态十分丰盈的洋葱,颜琸倾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当初为什么要叫菜市场的老板拿最大的给她。
最让她追悔莫及的是,她干嘛主动提出来要帮忙,这不是往刀子口上撞吗?
颜琸倾还在拿捏着怎么下手,结果盛翊军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切细一点,切薄一点,最好切成丝”。
这是要熏死她呢!
颜琸倾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
如果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这男人在整她,那她这25年算是白活了。
颜琸倾抬起头刚想说,“我能不能换个东西切”,就听到盛翊军很善解人意地说:“是不是不够切,这里还有一些葱,刚好可以弄盘葱花蛋”。
于是乎她手里的东西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多了一捆葱。
这男人铁定是故意的,拿什么不好,非要拿些容易掉眼泪的东西刺激她。
颜琸倾不敢再挑三拣四,她有预感,只要她一说话,盛翊军没准要拿山药那样黏性的东西迫害她。
闭嘴切菜,就当切的是盛翊军。
看,这圆滚滚的洋葱可不就是盛翊军的项上人头么?
横的一刀,竖的一刀,接着横劈一刀,再使劲地剁碎,很快就面目全非了。
耳边突兀地飘来一道清幽幽的声音,“这是在切什么呢?”
“在切男人。”
“哪个男人?”
“还有哪个男人,不就是……”
颜琸倾正切得忘我,冷不丁感觉脖子一凉,好像有飒飒的冷风钻进衣服里,四肢百骸都凉了一大截,话音就这样吞回到肚子里,脑袋僵硬地往后转动,就对上一张笑意浓浓的脸。
明明是炎炎的夏季,颜琸倾却有种春寒料峭的感觉。
“我什么都没说,真的……”
还没说什么,他刚刚明明听到某个女人兴高采烈地唱着切洋葱之歌,不过唱着唱着就变成切s先生之歌,这歌乍一听还挺惊悚的,什么切胳膊,切腿……
颜琸倾吓得身子一抖,声音一颤。
“我真的不是在说你……啊……”
紧接着还在流血的手指就被裹进一张嘴巴里,或许是盛翊军的嘴巴太温暖了,让颜琸倾完全忘记了反应。
比起切到手指,颜琸倾更加在意手指被盛翊军含在嘴里。
待颜琸倾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盛翊军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放。
此时盛翊军正蹲在她面前为她包扎伤口,手法娴熟,看起来很认真,跟以往出现在她面前的严肃、严谨和玩世不恭截然不同。
这感觉很怪,可颜琸倾却说不上哪里怪。
做完这些,盛翊军就勒令她在沙发上好好待着,不可以乱动,有事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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