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真是够奇怪的,从一开始就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既然是来相亲,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女方,而不是左顾右盼、拈花惹草。
哦,她倒是忘了此人是盛翊军,能老实才有鬼。
颜琸倾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偷偷打量四周以便寻找最佳的时机开溜,只是眼前的男人眼睛贼溜,一直紧紧盯着她,盯得她浑身难受。
大哥,你要说话就说话,请不要用这么火热的眼光瞅着一位女性,这叫做赤裸裸的眼神调戏,懂不懂?
眼看已经到时间了,对方还没来。
与其坐在这里对着一根冰棍,还不如回家睡觉。
“我还有事……”
“站住。”
颜琸倾有些不情愿地坐回到位子上,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震慑于男人的气势,这分明是胁迫。
看着周围柔情蜜意的一对对,颜琸倾就觉得他们这桌的气氛特别怪异,还有点诡异,就连热情的服务员也对他们这片区域退避三尺。
颜琸倾状似随意地转头看向窗外,相比漂浮着暧昧因子的室内,窗外的场景更体现了一种生活的原始化。
撇开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打着喇叭的汽车,颜琸倾一眼就看到那两个趴在对面橱窗前的孩子,那两个孩子非常专注地看着橱窗里的糖果,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几句,像是在讨论哪种糖果的包装好看,哪种糖果看起来更好吃。
过了一会隔壁衣服店的大人出来了,孩子们一脸兴奋地跑过去,拉扯着女人的袖子,用最纯真的撒娇方式劝说女人买糖果,不知道女人说了一句什么,小孩马上变得蔫蔫的,小手悄悄地捂住嘴,做出一副畏惧的模样。
颜琸倾猜想那个家长说的肯定是,“吃糖对牙齿不好,你是想吃糖,还是想去看牙医?”这句话简直是小孩子的克星,每个孩子或多或少就惧怕一个人,那就是牙医。
颜琸倾不自觉地笑了,她还记得琸珥,牙齿蛀了好几个,所以每次他嚷着要吃糖的时候,她都会说这句话,这句话说出口,琸珥就不敢再提吃糖的事了,百试不爽。起先确实是防止琸珥长蛀牙,到后来就成了她跟琸珥争夺糖果的必胜法宝。
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她眼睛看花了,她竟然看到那个耷拉着耳朵一脸可怜巴巴的小孩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一抬头,不期而然就对上一张冷硬的面孔,颜琸倾脸上的笑意一僵,她怎么就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大神。事先声明,她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你喜欢小孩?”
颜琸倾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呢!很像出自谈婚论嫁的男女之口,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男方问:“你喜欢小孩?”
女方冲男方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娇羞,轻轻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男方笑着说道:“我也是。”
之后自然是顺理成章地喜结良缘,多年后一枚被称为爱的结晶的东东横空出世了。
……
脑补的内容突然中断,原因无他,只因颜琸倾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冷气压向她扑来,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算了。”
盛翊军这句欲言又止又无可奈何的话让颜琸倾感到莫名其妙。
这丫的说话怎么总是这样简短,好像多说一个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也不知道颜琸倾从哪里挖掘出来的强大勇气,竟然敢当面说出顶撞盛翊军的话。
“我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很忙?”
废话,姐就算不忙,也没空搭理你这种闲得没事找抽的人。
“既然不忙,那陪我坐会。”
呃,她不记得她有说过自己不忙。
就在颜琸倾两眼昏昏,有些想打瞌睡的时候,一段莫名熟悉的话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钻进她的耳朵,将瞌睡虫全赶跑了。
“任其英俊潇洒、俊美无俦,不是我要的,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而我要的,无需fēng_liú倜傥,无需玉树临风,也不必才华横溢,更不需要有钱有势,只要能拨动我的心弦,令我心悸。没有绝世容貌如何,没有倾世之才如何,没有德艺双馨如何,没有腰缠万贯又如何?我要的不多,只要他爱我足矣。”
颜琸倾当然记得这段经典的段子,这分明是她当时用来敷衍那帮熊孩子随口说的句子,却不曾想这样冠冕堂皇的句子会从盛翊军那种一丝不苟的男人嘴里说出来,还别说,话一出口,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颜琸倾不得不承认盛翊军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落地有声,缓慢的语调,不用刻意渲染,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诗情画意的温柔。
看吧,就连坐在附近的女性都往盛翊军身上凑上几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可就算如此,只要一想到这么文艺的句子从冷酷的男人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颜琸倾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别扭在她心里徘徊不去。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很想喊一句op。
结果更戏剧化的一幕来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完全超出颜琸倾的想象。
“颜琸倾小姐。”
颜琸倾就像大学上高数课被老师刚好抽到名字,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到”。
“你是不是很想将自己嫁出去?或者说你很想嫁给我?”
颜琸倾第一个反应是震惊,第二个反应还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