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叶皓然的声音分明带着一股怒气,颜琸倾在心里寻思着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叶皓然这只笑面虎立马变了脸色。
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拳头不偏不倚直接砸到叶皓然那张俊美的脸上,接下来就是一场龙飞凤舞硬碰硬的拳头大战。
看着不远处那两个男人摆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抡起拳头就朝对方身上砸下去,一拳一腿,绝对不留半分情面,颜琸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敢情她以前跟盛翊军过招那都是小打小闹,小孩子的玩意。
忽然想起邓汉子在离开之前说的话,“颜颜啊,你跟姐们好好说说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法宝让这么两个好男人为你相爱相杀?看看这都要出人命了……”
按照邓汉子的意思,盛翊军和叶皓然是冲着好处接近她,可颜琸倾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身上藏着什么好处。
就算扳着手指头将祖宗十八代数落过去,也没查不出有哪门子富可敌国的亲戚,难不成是她家床头底下藏着一副藏宝图,还是说她是总理遗落在外的女儿……
打住,越想越没边了。
叶皓然和盛翊军正打得热火朝天,自然无暇顾忌颜琸倾的喝水问题,颜琸倾只好自力更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边喝边看,还挺惬意的。
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欣赏眼前的闹剧,颜琸倾心里颇有一番感慨。
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这里还尚存窒息之前那股子无以言说的抽疼和憋闷,想不到一向看似温柔的叶皓然下起手来比一般人都狠。
像是想到了什么,颜琸倾的眼睛慢慢变暗。
往下摸了摸却没有发现那枚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说起来自从那天她跟盛翊军打赌从学校回到家之后,吊坠好像就不见了。
她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个小东西,甚至连田径场和教学楼都没有放过,最后还是没找到。
许是被人捡走了,许是安放在某处的角落里,许是正通往垃圾焚烧厂的路上……
想来那个跟随她八年的小东西也意识到跟她情深缘浅,才默默地从她的生活抽身离开,既然如此,她为何还一直执拗下去?
想通了这一茬,颜琸倾索性不再寻找那个小东西,权当做对过去的告别。
只是没想到叶皓然会如此重视这么个小东西,重视到要掐死她的地步。
等硝烟终于散去的时候,三杯橙汁已经下肚了。
颜琸倾瞅了瞅左边这个,又瞅了瞅右边那个,很想问一句,“这就休战了?我看得挺过瘾的,要不再来一局”?
当然这样话不能当面说。
还不等她瞅完人,手臂被人一扯,那人的动作十分娴熟,先是一只手穿过她的胳膊肘子,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腿,下一秒她就稳妥妥地落在那人的双臂间。
“我说,当众掳人是犯法的,就算你是军人,也责无旁贷……”
只是这丫的压根就不听她的劝告,抱着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站住。”
这时叶皓然突然冲到他们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经过刚刚那一场恶战,叶皓然脸上已经明显挂彩,嘴角淌着一丝血迹,煞是动人。
人帅就是没办法,就算头破血流,照样能迷死一帮子老少妇孺。
盛翊军只是微微瞟了他一眼,就越过他往前走,丝毫没有把这个总裁放在眼里。
颜琸倾心里就纳闷了,盛翊军怎么说都是人家底下做事的打工仔,就算混得比别人好,身居经理要职,可还是叶大少的下属不是,但是盛翊军竟然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打了,就不怕被端掉金饭碗吗?
颜琸倾依旧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就听到叶皓然在她身后说:“琸倾,你真的愿意跟这个男人离开”?
叶皓然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可颜琸倾却没空计较句子中的语法错误。
她偏头看了眼抱着她的男人,扪心自问,盛翊军的危险指数并不比叶皓然低,没准下一次要掐死她的人就会变成这个男人,可就算知道这男人不好惹、不好相处,甚至脾气臭得要死,她却不反感这男人抱着她。
她愿意吗?其实她不知道,只知道相比跟叶皓然待在一块,她能勉强接受盛翊军。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欠扁,却是她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死过一回的人,或许脸皮都厚了不少。
见颜琸倾低着头不说话委身在盛翊军怀里,叶皓然眼中的晦暗越积越多,原本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冀,期待颜琸倾重新投身他的怀抱,只要颜琸倾嘴里说出一个“不”字,他便既往不咎,甚至还可以破例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颜琸倾的沉默却让那仅有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对了,忘了提醒你一声,你养的那只小宠物最近跟姓盛的那小子走得特别近,那女人要如何我不管,若是影响到这次的生意,我可就不是知会你一声那么简单了。”
耳边忽然响起华子卿的警告,听听,就连外人都知道颜琸倾变心了,而他还他妈的被蒙在鼓里,本以为颜琸倾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样的。怪不得人们常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怎么可能还会有例外?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
叶皓然的手指下意识地曲起,捏得紧紧的,突起的骨节和经络显得扭曲和狰狞,右手的手指缝里露出一截木头样的雕饰,许是被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