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响,但两个人的世界里,柔情无声。
梓慕小心翼翼,凌菲咬着嘴唇强忍疼痛,他轻声问道:“疼吗?”
“不疼。”
“对不起,凌菲。”
“没关系,梓慕,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把我交给你了。”
梓慕低下头,将那个娇小的身躯融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刹那,凌菲感受到一个男人深沉的爱,占有的力量,和她渴望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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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森从火车站出来,被北方的狂风吹了个措手不及,围巾掉落在地,浸在还没融化干净的雪水里。干燥的空气使得抽了一夜烟的嗓子更加不适,他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甘草片,那是凌菲吃过的牌子。
沪森没有告知凌菲,也没有和沂铭说他要来。凌菲提前知道了又怎样呢,或许她已把他打入黑名单了,对他说上一句:“你不要来了,我不想见你。”
那样的话,沪森不清楚自己还否有勇气踏上这次征途,他遇上了一件无头绪的事情,该如何向沂父沂母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不想欺骗他们说是来看沂铭的,他可是破釜沉舟,来祭奠他的爱情的啊。
沪森点上一根烟,向空中吐出缭绕模糊的烟圈。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他拖着行李箱,坐上一辆黄包车。
“来了,来了。”听到门铃声,吴姨飞奔着跑了出来。
“你好”,沪森礼貌的打着招呼,眼前这位老人,眉目慈祥,脸上皱纹些许,却挡不住端庄的风韵,再见她穿着合体的藏青色棉袄,黑色棉裤,干净利落的装扮,想必是沂家管事的了。
“你好。”吴姨稍稍躬下身子。
“请问沂凌菲小姐在吗?”
吴姨打量起这位年轻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瘦高的身材,斯文白净,眼睛里透着一个商人的精明和老练,他正用一块绣花的丝绸手帕擦脸。吴姨心一惊,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苏绣,这位应该就是小姐口中的周少爷了。他来干什么?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倒跑上门,他这是想让小姐一辈子不得安生吗。
吴姨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小姐不在家,她和未婚夫去长白山滑雪了。”
手帕滑落下来,伴随着行李箱倒地的声音。
“她?未婚夫?不,我找的是沂凌菲小姐。”
“是的,我们家就一位大小姐,她和未婚夫去长白山了。”吴姨想让沪森知趣的离开,不要再找凌菲的麻烦。
“那沂铭在吗?”
“这,沂少爷在家。”吴姨只得让他进门。
会客间里,设计师给辛静影量好了婚纱和礼服的尺寸,详细记下静影对设计上的要求。她和沂铭的婚期定在三月,举办一个婚礼不是件容易的事,宾客名单的制作,婚礼现场的布置,回礼的挑选,每一样都不省心,现在不着手操办起来,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沂铭倚在桌角上,无聊的把玩着卷尺,他的心已成死灰,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吧。贤瑛对静影说道:“今天恰好沈瑜在,要不试试新娘妆吧?”
静影点头应道:“妈妈,你想的真周到。”又转脸对沂铭说:“沂铭哥,你说我化什么样的妆好看呢?”
沂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静影说的话。
贤瑛不满的喊道:“沂铭,静影在问你喜欢她化什么样的妆容,你这孩子,怎么心不在焉呢。”
“哦”,沂铭回过神,迅速的笑起来,说:“妈,我这不是开心的过头了嘛,你说我都要当新郎了,这辈子头一次呢,我回味回味不行嘛。静影,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觉得你化不化妆都好看,想买的衣服首饰尽管买,我妈付钱,别替我们沂家省钱啊。还有那个沈小姐,给静影用的化妆品一定要挑最贵的最好的。”
沈瑜点头称是,对静影说道:“辛小姐,你好福气呢,沂少爷对你大方又体贴。还有沂太太,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你母亲呢,哪想到会是婆婆。”
沂铭和沈瑜的一唱一和,把贤瑛和静影哄的不知所以。沂铭欣赏的看着这位暗中配合他的化妆师,忙着给别人做嫁衣,自己却粉黛未施,齐耳的短发,娇小玲珑的五官,鼻尖上有几点雀斑,不让人生厌,倒添了几分可爱。身段不高,却凹凸有致,可以见得她很热爱运动。
“沈小姐是哪里人?”沂铭饶有兴趣的问。
“上海人。”沈瑜朝沂铭活泼的一笑,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