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幽一直认为,在你想要得到对方真心对待的时候,你首先,要真心对待别人。
想要收获,必须要有同等程度的付出。
所以,既然他不开口,那势必,她是要先行开口了。
男人闻言,是一阵的沉默。
他盯着苏子幽,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困惑来。
苏子幽只是搂着他的腰,不再开口说话,等着他自己理清思路,等着他自己开口。
过了许久,男人抬起手来,微微抚摸着苏子幽的秀发:“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好了。”
“所有。”苏子幽依旧不抬头,抱着救命稻草般的抱着柏亚川,“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姑娘家的撒娇,实在是不符合苏子幽一直以来给自己定义的自强自立的性格。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在此时此刻,她不想成为自立自强的“大女性”,她只想成为一个跟自己喜欢的男人撒娇的“小女人”。
“那我可有得要讲的了。”男人居然笑了,摸着苏子幽的头,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宠溺。
“没关系,我们有得是时间。”苏子幽一咬牙,一狠心,决定要追问到底了!
岂料,男人却不以为意:“亲爱的,我怕,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苏子幽心中一阵困惑:“怎么?”
柏亚川摸摸鼻子,表情显得有些无辜起来了:“穆寒出院了,《妖孽》马上就能开拍了,为了庆祝这个,子睿在帝京定了位子,要我们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帝京,是京城有命的高级会所,富家子弟败家的最好去处。
楚家的嫡孙好不容易出院了,自然是要去京城第一败家会所好好败一败家啊!
可为何,偏偏挑在这时候?
“好了。”柏亚川却不给苏子幽再多的时间去悲愤,拍一拍苏子幽的小脑袋瓜,道:“赶快随便换件衣服,子睿他们早就过去了,为了找你,我可是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苏子幽凌乱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脸还没洗,穿着睡衣,bar也没穿……
“啊——”一声尖叫,立马把柏亚川往门外推。
推着的时候,她也终于意识到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女生宿舍?”
不提还好,一提,柏亚川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以为他想进女生宿舍吗?
也不看看,他进来是为了谁啊!
“快出去快出去。”苏子幽红着脸把柏亚川给生生推了出去。
这才有时间去洗脸刷牙换衣服。
梳妆完毕后,苏子幽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来:还是什么也没问到。
不管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在说到最重要的话题的时候,找别的事情给搪塞过去,这是事实。
事已至此,她再多问,就显得有些过分追究了。
只好叹了口气,跟柏亚川一起去了帝京。
想来楚穆寒出院了,自己作为他的好友兼医生兼编剧,都该过去献上自己真心的问候的吧?
是不是应该买份礼物送给他以表示诚意?
苏子幽把自己买礼物的想法告诉了柏亚川,结果却遭到了柏亚川无情的否决。
柏总表示:“出个院而已,那儿有那么矫情?还送礼物,过去灌他两瓶白兰地就行了。”
苏子幽在心底默默的给楚穆寒点了根蜡烛:哥们儿,为何你的的命运是如此的多舛?医院里医院外,总是少不了被蹂躏?
路过养生会馆的时候,柏亚川照例把苏子幽送进去包装了一番,顺便让苏子幽换了身儿衣服。
瞬间,苏子幽就有一种野鸡变凤凰的感觉了。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女人都是打扮出来的!
苏子幽嘟嘟嘴,有些闷气的坐在后座上,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不爽。
要是以前,她可没这么固执,一件事儿搞不清楚,那就不想了,免得费脑细胞。
但是今儿个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越是不让自己想,自己就越是要想。
别着劲儿的置气。
前面开车的柏亚川,一开始还能装作不知道,但是通过后视镜,无数次的看见苏子幽的小眉毛都快皱到天上去了,小眼神儿简直哀怨的可以。
更可气的是,那哀怨的小眼神儿,还一直哀怨的盯着自己,搞得好像自己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一样。
最后,柏亚川终于忍不住了,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受气包儿样儿的苏子幽可怜兮兮的笑脸,道:“行了,你想知道什么,今晚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这么一说,苏子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来了,吐吐舌头,收回自己哀怨的目光来,乖乖的缩到角落里去,脸上,却带上了甜甜的笑意来。
男人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无可奈何,可是苏子幽怎么会忽视了对方言语里迁就的宠溺?
身世如柏亚川这般的男人,岂会是轻而易举的迁就别人的?
她这般患得患失谨慎的言行着,不也只是因为,怕男人对她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没有那么多,而不愿迁就她的小情绪吗?
所以她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都要再三思索,都要忐忑不安。
因为害怕,怕这年轻的感情,还未开始,就葬送在自己一时冲动的情绪里。
如今,听到他这样说,她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多年来被遗弃的命运,让她总是不敢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