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叔和凤如建议买砖窑后,凤如就开始让李二打听砖窑的事,钟叔的建议她向来是慎重思考的。 她想知道这附近有几家?都是什么价格?哪家的比较好。李二以为夫人是想买砖或是瓦,所以并没有多想,打听得仔仔细细,便于夫人参考。
青州城共有三家砖窑,只有一家能够生产瓦。瓦的需求量不是很大,普通百姓人家一般情况下都是用草做房盖的,只有城里的富贵人家才能买得起,瓦的用途也只是做房盖,经久耐用。而北部只有一家,只生产砖的,由于北部地区属于贫民之地,经营得也并不怎么景气,不知道人家想不想卖?
令凤如纠结的是,她并不想买下砖窑。不想操那个心也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经营,最好亲戚中谁能买下来,然后她来扶持也行,可惜没有。但是,如果价格不贵的话勉强可以考虑,那样确实也能省下不少钱。
一大早,凤如来不及考虑昨晚东方白如何,也没有想邀请他过来的意思,所以吃过早饭后和柳俊峰姜彦就出门了。直奔北边的砖窑而去,她有正经事要办!
马车向东路过东柳村,经过张家沟,然后再往北行进四里地的地方,确切的说是在柳家庄的西北部,隶属清丰镇,是清丰镇的边界。十几户人家和砖窑与附近居民分开居住,看来这十几户人家是靠着砖窑生存的。
砖窑的主人姓李,四十岁左右,祖居青州府,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谁都不愿意接手经营这个砖窑,都去清丰镇谋营生了。
现在一个在镇上开了家杂货店,一个跟着木匠师傅学徒已经出徒领工了。
看来砖窑是不怎么挣钱的。据说,老两口也有卖出砖窑的意思,好去儿子那买栋房子养老,趁着年纪不是很老还能帮帮儿子。可惜有钱人家瞧不起这个营生,没钱的还买不起。
凤如和柳俊峰先到砖窑看了看,不大的一个砖窑占地面积也就十多亩地,上风口处居住着十几户人家。砖的质量凤如是清楚的,不错的青砖,之前自家盖房子在他家买过一批,陈师傅说他家的砖质量好,老板实在容易讲价。
凤如想,这可能就是他家不是很挣钱的原因。东家太实在也是不行的。这样的东家一般对雇工都是很好的,工钱也一定比别家丰厚,如果成本在下不来的话,年产量在少一些,真是没什么大赚头,属于鸡肋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因此对于买下这家砖窑凤如是有信心的,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当然还有一点她必须搞明白,由于老东家为人忠厚,雇工有没有欺主的情况,如果有的话就又当别论了。她可不愿意和刁民打交道,同时她也不想充大头装老好人!买卖是她的就必须她说了算!她是不希望受任何人左右的。
李老东家看出了这一行三人的与众不同,一定是猜出不是来买砖的而是专门来看砖窑的。介绍的很详细,特别是他手下的雇工。
他们大都是外地逃荒过来的,在附近开荒种了几亩地,闲暇时就在他的砖窑上工,每家的人口都非常简单,三五口人,因为是外来户怕被别人欺负了去,居住在一起,很是团结,还有两户是自家的远亲,因为和工友们相处的好也搬到这里居住。
凤如心想,看来之前来相看的也有人也对他的人员和管理模式提出过疑问,不然他不会介绍的这么详细。
凤如向来喜欢先入为主:“看来老东家看出我们是想来干什么的了,借一步说话可好?”平平淡淡的建议着。
本来买不买都行,所以也没有必要硬装作殷切。好在李老东家还算是聪明把砖窑建在最下风口处,留出了上风口的大片空间,这让凤如的心里还有些安慰,那里的荒地比砖窑对她来说更有吸引力。
“夫人真是爽快,请屋里详谈!”李东家把三人领进紧靠着砖窑的一处院子,让进正房大厅。应该是东家的住宅!
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进来沏茶倒水了,然后坐在李东家的下手处,应该是女主人了。
“老当家的,砖窑经营有十多年了,转手实在可惜。”凤如感叹道。凤如是想引出对方的话题,只要对方说话了,她心里就有了斤两。
“是呀,真有些舍不得,但人老了总归是要和儿子在一起的,晚去不如早去,不是还能帮上几年忙。但说实话,我这里也是挣钱的,只是没有别人家挣得多而已。上工的都是远亲近邻的,也不好意思少给,怕是多少给夫人添点麻烦。”老东家十分的不好意思。这样的人确实不是很适合自己当老板。
“说实话,我还没打定主意想买下砖窑,今天正好有空,顺便过来看看。”凤如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可那边有些急了。
“夫人是担心价格吗?只要夫人开口我不会还价的。”老东家涨红了脸,看来是真的急于出手了。
“是呀,看夫人是个爽快人,我们两口子就是心软总是不愿意别人吃亏,别人一讲价就不好意思,不会绷价,太实惠,所以才经营不好这个砖窑的,实际上开砖窑是很挣钱的。”女主人也有些着急了,大儿媳怀上了二娃,老大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了,希望能快点过去帮忙。
凤如看出两口子确实是实在人,不忍心为难。天底下最吃亏的就是这种人,心眼最好使的也是这种人。即使吃了亏人家还不一定买好呢!
“那,就先说说价格,我再斟酌斟酌?”凤如面露难色。
这里的经营不用说,散沙一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