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让父皇担心了,儿臣不孝。”脸色还苍白的太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瞄眼看到巫惊魂怀里的阿狸,眸光一亮,惊喜道:“好漂亮的小狐狸,父皇,儿臣可不可以要了它?”
朱见深一愣,随而暖暖的笑笑,“可以,怎,怎么不可以?”说完转身向巫惊魂,“小四儿,你不会不愿割爱吧?”
“皇上,这灵狐的血可解百毒,也就是一般的毒都能解,留在太子身边最合适不过了。”水无心淡淡的一句话让人喜让人忧让人恨。
达达汗和洛向南冷眼扫一扫水无心,都忧心的看白非儿。
白非儿脑袋似一团浆糊,心里的情绪似巨浪,手掌缓缓的握成拳,这叫什么事?要来血做药引,又要了阿狸,她这是故意的啊?
她木然的扫视一遍这几个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那么过份?
“哦,那么,神,神奇啊,看,看来小四儿要心疼了。”朱见深笑意更深,眸光波光粼洵的看巫惊魂。
所有的人又都看向巫惊魂,这些人的眼光中带着意味,带着兴趣昂然。
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东厂巫大督主,你可敢逆了皇帝?
只见巫惊魂浅笑,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之笑,轻声说道:“回皇上,甚好,太子留着这灵狐在身边甚好,免得有些人居心叵测。”
说完眸光有意无意的从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把眸光定在水无心脸上,眸光淡冷如雪峰上的冰凌,似乎无痕又似乎直刺她心房。
水无心迎着他的眸光,眼底清淡却埋着一丝只有他才看得懂的讥讽,你心疼了吗?为那个女人心疼了?
那些被巫惊魂眼光看过之人,心底凛凛的打了个颤。
巫惊魂的这一句话,如平地一声雷,炸得白非儿脑袋一片空白,心底那一丝希望破灭。
她嘴角弯起一抹讥诮的笑,是呵,她真是痴了,她还指望这千年妖狐帮她吗?他可能帮她吗?他又不是皇帝,能帮得了吗?
就算帮不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阿狸带来?他和水无心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认为那是巧合,天涯宫中知道她带回阿狸之人只有眼前这两位和锦葵八角,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原因到底是什么?
“多谢父皇。”那厢太子欣喜万分的接过阿狸,开心不已。
阿狸挣扎了几下,爪子乱舞,这是要干什么?又把我转手送人?
一道冷冷的眼光射向阿狸,阿狸大眼睛看着洛向南,眨了眨,好吧,我听话。
洛向南把眸光转向白非儿,眼底是和煦的暖意,如春水般温润,叫人安心。
小傻瓜,小狐狸是只灵狐,它只听我的,它会回来的。
白非儿杏眸眨了眨,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眸底交融了似喜似悲,慢慢的沉于眼底,了无痕迹。
她扫视殿内,看到那头顶勾勒的层层雕梁龙飞凤舞,细细思量下,四方屋檐勾心斗角,自上而下,无不是这番光景。
“祐儿,你身子弱,先,先下去吃些东西,歇着吧。”皇帝心有余悸,便不敢让他再留殿中。“丛爱卿,拨二十名锦衣卫日,日夜保护太子,如,如有差池,着,着你是问。”
“臣下领旨。”丛恩领命去调人。
“谢父皇。”
皇太子得了阿狸,欢天喜地的逗它玩,一旁的白安领着怀恩一前一后的陪着,离殿而去。
看来这是秋后算账的节奏了,白非儿冷讽的看一眼巫惊魂。
皇帝高高的坐在御座上,双目微眯,缓缓开口,“水爱卿救,救太子有功,水卿家性情淡漠,金,金银财物皆不放在眼,眼中,赐丹书铁券。”
群臣有些哗然,恭亲王起身说道:“皇上,赐丹书铁券不太妥吧?这只有救驾之功才担得起此赏赐。”
朱见深冷眼看他,轻哼,“如,如何担不起?太,太子是未来国君,水卿家如何不,不是救驾?”
那恭亲王一愣,无言的默默坐下。
“微臣叩谢皇上。”水无心跪地扣首谢恩。
她志也不在赏赐,如此得丹书铁券,也好。
“三,三王子替众人解毒也,也有功,实是也替朕解了毒,朕也不厚此薄彼,赐,赐黄马褂一件。”
“哗”,这下群臣当真哗然了,皇帝在一夜间送出两件相当于免死金牌的赏赐,这是放眼前朝从来没有的。
“皇上。”好几个亲王老臣都有意见了。
皇帝重重一拍龙椅扶手,怒道:“你,你们有本事也来解毒,解了,朕同样赐黄马褂,可你们,刚才那会儿,都,都干什么吃了?如,如今朕赐赏,你们便诛多意见,都反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