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因白日里下了场雨,夜晚凉风习习,空气清新了些,带着淡淡的青草泥土气味,令人心旷神怡。
白非儿在院中站立了一会,缓身便回了寝屋,打发了小玲小珑二人出去,刚想吹熄烛火,一具火热的身体揽了她。
“非儿。”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浓重的酒气。
白非儿本是吓了一跳,刚想发作,听是巫惊魂的声音便转身看他。
男人的脸憔悴了一些,也许是喝了酒的原故,眼底少了往日的锋棱,多了一丝迷茫和受伤。
想怪他,可见他如此模样,心底便软了一些,关切的问道:“怎地喝那么多酒?”
巫惊魂轩眉紧蹙,眸子淡红,一把搂了她抱着在怀中,瓮声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白非儿心瓣通通的跳,小手轻抚他结实的后背,轻声道:“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小狐狸,对不起,我,其实我想和你解释,我与冷雨没有事的,可是你总是不理我,你那位夫人也总在找我麻烦,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巫惊魂把头贴在她发顶上,眸光柔软的凝滞了一下,声音沉闷道:“我想相信你和冷雨,可是你有跟我解释吗?这些日子你都是不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见了水无心你就甩手便走,你要我怎样?”
“那我现在跟你说,我和冷雨是清白的,或者那夜那人不是冷雨,你会信吗?极有可能是水无心陷害我,你信吗?”白非儿心中略恒量一下,还是把这个猜测告诉他,看他还会不会相信自己。
巫惊魂怔住,双手扶着她双肩与她对视,眸光中透着不可置信,也带着一丝冷厉,“水无心陷害你?”
白非儿眸光沉寂的看他,抿唇道:“对,是她想让我与你不和,也许她更希望我被你赶走,冷雨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我,我们之间没有男女的那种感情,只有兄妹之情,你想想那一夜,你从谁口中知道我在小道场湖边?而且正好你就看到那一幕?我当时都懵了,本来对那人说一起去见你,都未反应过来,那人就跑了。 [,冷雨如果是死里逃生回来的,为什么不直接回天涯宫?而跑来抱我一下,又逃跑?这前后说不通。再退一步来说,如果我与冷雨有私情,何需在天涯宫中,又正好让你看着了,那不自找麻烦吗?”
巫惊魂蹙眉细想,叹了一下气,轻轻的搂了她,“非儿,当真让你受委屈了,水无心,我定不饶她。”
“你的不饶就只是一句话吗?”白非儿淡声道。
她没有想到巫惊魂就只做这样的反应,是他对这份感情淡了,还是真的没有完全想起她,对以前的种种没有印象?
“非儿,明日我会处罚她,今夜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很想你。”话一落,巫惊魂炙热的唇便紧紧的贴了她红唇。
“唔。”白非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淡凉,脸色有些暗沉,两手推他,“不要。”
心里的疙瘩让她难受,她无法做到与他亲热。
巫惊魂哪会理会她,仍然搂着了她,大手在她背后轻轻的抚揉,炙热的唇如同烙铁,在白非儿唇上辗转吸\/吮,慢慢向榻边退去。
白非儿拧紧了眉,小手用力推他额头,“不,不要,我今儿身体不方便。”
她极讨厌这种强迫式的亲热,记得之前巫惊魂跟她检讨过,答应以后不在这方面强迫她的,难道他又忘了吗?
“你撒谎。”巫惊魂脸离了白非儿一点,只留一线空隙,热气扑扑的扑向她,“你分明在拒绝我,还说心里有我?只怕你的心不知装了多少个男人,给了多少男人?”
“啪”的一声,两人都定格愣住。
巫惊魂脸色暗如墨,眸光狂怒卷向她,唇边冷厉,“你敢打我?”瞳光狠狠一收,更是狂肆的吻她,咬噬她。
“你放开,不要。”白非儿心思澎湃有些混乱,侧头不停的避开他,“我身子真的不适。”
巫惊魂一阵怒意夹着心痛从心头涌上,一瞬不瞬的看她,沉厉的撕痛在眼中翻滚,只片刻,放开她甩袖而去。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白非儿脸色暗青,无力的靠坐在榻上,眸光凝滞了一下。
她与他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了吗?
到底是谁的错?
深夜,风起得大了起来,呼呼的刮着,直刮得树枝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无心阁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晃着映在窗前,身材娇小的水无心双手攀附着他的颈脖,小脸缓缓的贴上
夏日热气逼人,花园中染了芳菲,百花热热闹闹争奇斗艳,蜂蝶流舞,浓郁花香铺叠明艳,一丛丛一簇簇,绚丽的张扬了满院。
白非儿染了风寒在落月阁中躺了数日,未见巫惊魂只言片语,更是难得见其身影,虽然她面上不在乎,心里也郁闷不已,这日午后看了一会儿医书,实在是坐不住了,不惧夏日热浪,便到这花园中散步赏花。
入了八角凉亭,刚刚坐下,便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传来,花间拂开人儿渐清晰。
太子?
白非儿蹭的站立起来,轻拢了眉,清冽的望着来人。
脸带柔色的巫惊魂陪同着太子朱佑樘正向她所在的位置而来。
太子一身素色衣裳,虽然才十岁,但是身姿挺拔,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是少有的沉稳慧黠。
白非儿清明的心儿一愣,赶快步出凉亭,盈盈一跪,“落月见过太子殿下。”
突然一道白色影子飞快一窜,一只狐狸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