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惊喜之余,似还有一点沉溺在他方才故意戏弄于我的恼意之中,轻轻的推开了他,抽移了他的怀抱。
带着一丝情绪的转身不再看他,淡淡的一语,“怎能说是我的功劳,我不过就多说一句话而己。”
“生气了?”他带着笑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没有。”我紧紧的拧着双手摇头。
“真没有?”他又微微加重了语气。
我心下一恼,再次收紧指尖,转了身,与他面面相视。
“有,你方才这么做,差点把我急死,我还以为……”
我的话还未完,他的手臂绕上了我的腰,冰凉的指尖抵在我的唇边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忽地他眸间有光芒一掠而过,他的俊颜逼近,附上了我的唇。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感到羞涩的躲开,而是闭着眼深深的与他吻在了一起。
他头微微一抬离开了我的唇,眸色幽深迷乱的将我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下颌抵在的额头之上,声音带着丝不舍得传来。
“赈灾款筹齐,我便要前往西城了。”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向他的胸膛,同是带着不舍的点头。
“我知道,我会看好府里上下等着你平安回来。”
次日待我醒来之时,己不见了战天齐的身影,听云雀说,他早早的就己前往募捐的地方安排事宜了。
而我也入了宫,经过上次纳晴儿为妾一事,我一直未入宫看望小姨,心里一直牵挂着她的身子。
到了小姨的宫内,她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只不过犯咳的次数少了些。
“最近府上可还好?”她带着些忧心的问道。
我知道她终还是担心我,我笑着点了点头。
“一切都好。”
“那就好,府里的那杨夫人也要生了。”她微微一叹,转眸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我微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答了她的话,“太医说,要到明年的二月。”
她手上微微一紧,低吟了半响,微微开了口。
“二月,女人生孩子也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那个时候也不知天齐能不能赶回。”
我明白她话中的担忧,依旧笑着答道:“我会替他看好府里上下的。”
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微微将手边的茶点向我这边推了推,又接着一叹。
“这是御膳房推出一些新茶点,你先尝尝,只是如今西城遭灾,今年的这个年怕是又没法过了。”
我知道小姨想起了当年血洗魏氏一事,她眸中沉沉的忧伤划过,沉着苦楚,带着悲痛的回忆。
我没有接她的话,连手边的茶点也未曾动过。
似乎眼前随着她的话开始忆起了儿时所经历的那些血腥之事。
手上一紧,她抚上了我的手。
“瞧本宫又犯混了,不说这些了,此次想到为西城募捐赈灾听说是你的主意?”
我微微收敛起内心的那些思绪,点头笑了笑。
“我不过只说了一句话而己,都是天齐的功劳。”
她看着我唇边微微扬起了笑意,眸中的悲痛己散去,满是欣慰。
“如今看到你与天齐这般恩爱,本宫也算是了却了心里的一桩心事,本宫与你父亲没有挑错人,天齐这孩子待你还是真的好,当年你父亲说是天齐这孩子救了你,本宫还不敢相信,甚至认为那孩子自小就怀有心机,想着他只不过是想利用此事引来你父亲的注意,好助他逃离冷宫的宿命。”
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颤,为何小姨的心里会如此怀疑战天齐,竟然那时起就对战天齐有了疑心。
不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
我虽知道战天齐与小姨之间隔着当年静妃娘娘发誓入寺一事。
但从不曾知道小姨对待战天齐的心思也如此。
我微微沉了口气,抿了抿唇道:“天齐当年只不过十岁,您多虑了。”
她凝着我,眸光一点一点的转深,终是化作一丝带着深意的叹息。
“如今可如何是好,连你都帮衬着他说话,看来你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将来若是他真如本宫所猜想的一样,那本宫岂不是亲手将你推至刀尖上,孩子,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你记住,你定不要怨恨本宫。”
我带着顾虑的点头,心里却开始因为小姨的话而心绪绘纷乱。
小姨为何要这般讲,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我与她之间因为这一句话,稍稍沉默了片刻。
直到殿外传来嬷嬷的声音。
“娘娘,司制房的林尚宫求见。”
她秀眉微微一蹙,放下手中的茶点,问道:“她来做甚?”
堂下嬷嬷垂眸答道:“娘娘莫不是忘了,还过些日子便要开春了,她此次前来应当是与娘娘汇报宫中开春添制新衣用度一事。”
我凝着小姨的神情,她眸中一阵恍然,叹了叹。
“你不提醒,本宫倒还真忘了,快宣她觐见。”
“是。”
司制房是宫中制衣的地方,掌管整个司制房的竟是眼前这名貌美如花,纤纤弱质的女子。
“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齐王妃。”林尚宫着一身官服立于堂下。
我第一次见她,她倒能识得出我,有些惊诧。
“林尚宫不必多礼,起来。”
“谢娘娘。”
林尚宫微微起了身,手里正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