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心中一阵恼意窜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事之上根本就是我落了下风,西城瘟疫扩散极快,根本就等不得,当今皇上给三日期限本是一步险棋。
而北漠国与东林国的战事还未打响,傲恒便有充足的时间。
战国国库紧缺,北漠国奉上的结盟金定能让战国解燃眉之急,当今皇上自然会选择与他合作,那么傲恒己经等同于手上有了胜卷在握的筹码。
如何是好?除了走这一步,我己别无他法,战天齐一定要救,一定要。
正在我犹豫不绝之时,傲恒带着忧心之意的声音重又响起。
“跟我回北漠,你难道忘了你身上的掌毒?”
我的心再次一紧,我都差点忘了我身上掌毒如若没有北漠冰山上的千年冰莲,那么我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媚儿。”只听到他命令一唤。
屋门被轻轻的推开,方才那位妖娆妩媚的媚儿姑娘款款笑颜而来,“太子殿下。”
傲恒微微抿了抿唇,提起手边的茶水轻轻一抿后,吩咐道:“速与她把脉,察探她体内的火烈掌毒。”
“是。”
媚儿几步向我靠近,我袖中的双手微微收紧,在她欲要抚上我的脉搏之时,我决然的抽开了手,溢了三个字,“不需要。”
媚儿的玉手一怔,悬在半空中。
傲恒面色一沉,手边的茶杯重重一落桌面,扬了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媚儿的医术不会弱于你们战国的那些庸医,她只是为你察看下你体内的掌毒是否己蔓延到了心脉。”
我睨眼看向他,眸光微寒,却仍是带着淡笑。
“我体内的掌毒只有你们北漠冰山之上的千年冰莲方可解毒,此事我己知晓,就无须媚儿姑娘察看了,我的大限就在明年的腊月。”
他手中茶杯猛然一紧,眸中泛着急切,“既是如此,你更要与我回北漠,我会相求师傅赐你千年冰莲,让你解除体内的掌毒,否则一年后,你会死。”
我相信他能解除我体内的掌毒,我也相信,他会待我很好。
既然这件事上我己别无选择,那也只能选择与命运一搏了。
我自心底深吸了口气,淡然的开了口,“太子给我一年时间可好?”
“你是说一年后,你答应与我回北漠,绝不食言。”他面容惊喜交加的伸指过来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掌心柔软温暖。
这样的温度虽然消去了我指间的冰凉,但却让我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甚。
我自心底痛心的呼出一口气,心底不再挣扎,缓缓点头。
“只有千年冰莲才能让我续命,我又岂会食言?”
他扬声一笑,紧了紧我的手,“好,我就再等你一年。”
我抬眸看他,满怀心酸的从他的手心抽回了手,力持平静的开了口,“结盟之事还请太子务必要快。”
他眸中带笑,抬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唇边的笑依旧还在,欲要再次伸手来握上我的手时,我往后一缩。
他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又带着些许迟疑的收了回去,面上却仍是带着笑,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放心,我马上就向战国皇帝递上结盟书。”
我只是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内心早己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自己己无法承受。
我将所有的心思与顾虑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了下来。
皎月腾空,薄雾笼罩,整个王府沉静在在一层若有若无,朦朦胧胧的光晕之下。
我和往常一样平静的迈入了府中。
云雀与春兰守在府门口等我了我许久,还告知我宁玄朗来了,正在殿中等候着我。
我伸手推开殿门,抬眸就瞧见了宁玄朗正坐在我的殿里。
他右手支颚,左手执杯,斜身懒散惬意,看似悠哉饮茶,而那眉宇间却满含忧心。
“宁哥哥……”我轻轻唤了一声。
他却不答,只是眸光轻看了我一眼。
我关上殿门,轻轻的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后,看向他,可他依旧不说话。
我从他手中夺过茶杯,也轻轻的替他添了些茶水。
“听云雀说,你在府中等候我多时了。”
他不答我的话,却反而倒问了我,“你去了何处?”
“城中花舫。”我垂了眸,看着杯中碧色的茶汁,淡淡应道。
“见着了?”他的嗓音却突然一下子冷了下来,手边的茶杯落桌。
我手上一怔,不由得微微蹙了眉。
心里不由得展开暗想,看来他己知我去见了谁,估计也瞒不过他的眼睛,还不如直接与他说了。
不行,绝不能告诉他一年之后的事,以他的性子,定会阻止我这么做。
内心几番挣扎,手里的茶杯也令我握得紧紧。
半响后,我终是轻点头答道:“见着了,他还答应了明日会向我朝递向结盟书,焚城一事也算是有了转机。”
他不再问,却微微闭上了眼,这一刻,他美玉的面容之上似在琢磨着我的话。
半响后,他终是睁眸看向我,眸光一点一点的转深,清冽的声音入耳时凉丝丝地带着寒意。
“告诉我,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揪紧,暗想以宁玄朗的心思,此事我不宜多说,多说反倒说误了嘴,他定能猜出我话中的难言之隐。
我自心内叹了叹,唇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