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除了林任,还有父亲与小姨都己知此事。
父亲与小姨从一开始就知战天齐不是当今皇上的血脉,所以父亲一路将战天齐当作棋子,或是一个幌子。
正如静妃娘娘所说,父亲的下一步就是将战天齐送上天子之位,然后取而代之,父亲的筹码就是战天齐并非皇室血统。
当我思绪越来越纷乱之时,西楚王的声音又响在我的耳边。
“没错,后宫你争我夺,玩弄心机,又岂是静如这样的豪放女子能够生存的地方,当年就是后宫的一名妃子闻到了风声,将寡人与静如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战国皇帝虽然没有寡人与静如的罪证,但他终是不能容忍,将静如打入了冷宫,欲要赐死寡人之时,西楚传来了皇兄逝世的消息,父王逼不得己以十二座城池换回了寡人。”
我转眸直直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您安然回到了西楚,成为了西楚王,这么多年弃他们母子不顾,您又是从何得知天齐就是您的儿子?”
西楚王面上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寡人自有寡人的办法,这件事情女娃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我袖中的手一紧,欲要再反驳之时,身边的他抚着胸口狠狠的咳了起来,瞬间染红了手中大片锦帕。
我心下一颤,连忙上前替他顺气,我感觉到他胸口嘶心的痛楚,他的病是被自己藏在心中久久的痛所牵引。
“您的病……”我的话还未完,手上一紧。
他紧了紧我的手,眸中乍现一丝凛然与肃杀之意。
“战国皇帝……对寡人下了********,这些年……在风尘的治疗之下……为寡人延续了……几年性命,如今的寡人……己……己时日不多了,所以寡人……才会急着想要找回西楚国的……继承人,还有静如……这五日……她一直闭门不见,寡人……想要劝她与寡人一同回西楚,在寡人有限的生命里……寡人……寡人想好好……好好的补尝她……女娃……你能否帮寡人再劝劝她?”
这么近的距离,我仿佛又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西楚王。
从一开始,我的心底对他泅出的恨意,甚至认为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可如今从他追忆里,我感受到他对静妃娘娘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再到现在,他紧握着我的手向我恳求相助之时,我心里的某一处柔软己快速的蔓延。
我轻轻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但终是不想骗他。
“母妃的性子您一定比我了解,她是不会与您回西楚国的。”
我的话落,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从我手上仿佛在绝望的松开。
手间一松,他的手滑落至自己的膝盖之上,苍老的双眸之中己不再见了肃杀,只有悔恨,惋惜,遗憾,绝望,悲痛……
“她恨着寡人,她的心里在恨着寡人……”他微微起了身,悲凉跌撞的迈出了步子,蹒跚的身影伴着他痛心的声音,声声撞入了我的心里。
我目送着他悲凉的身影离开了,迷雾的那一头却是一片茫然,寺中的清冷孤寂的钟声又响起了,一声比一声冷。
我也微微转了身,抬眸之时,双眸之中重现一道身影。
秀丽的容颜之上洋溢着笑意步步向我靠近,“蝶衣姐姐。”
我还未看清楚方才从迷雾之中撞入我眼前的身影是何人之时,手上一紧,一双柔软的玉手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
“蝶衣姐姐是来接我回府的么?”
眼前之人是西楚的晋婉郡主,她脸上的笑意纯净自然,是我一直向往的笑容。
“是的。”我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向她点了点头,顺带也从她的手中抽出了手。
不知是女人本能的抗拒,还是因为心中对她莫名的反感,我己混淆不清。
晋婉公主面上的笑意更甚了,兴奋的拧着自己的双手持在胸前,自愉自乐在我面前转起圈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微微垂下了眸,自内心叹了口气,重又坐回了桌边。
臂膀之上又是一紧,一时没注意她又靠近了我,似乎与我很熟络似的,还一边埋着头在我的臂膀之上轻轻的蹭着,一边撒着娇道:“蝶衣姐姐,你知道么?我可是天天盼着你来。”
她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毕竟她才十五岁,对她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一颗心深深的抵触着,不想靠她太近。
我微微挪了挪身子,低沉的开了口,“郡主可有准备好?呆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她抬头看向我,仍是带着笑意,乖巧的向我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蝶衣姐姐想让我办成你的奴婢还是侍卫?”
我微微一怔,问道:“你为何要这般说?”
她眸中乍现一丝光芒而过,扬了眉道:“难道天齐表哥己经同意我入府了?”
虽然她只有十五岁,说话,行为举止就像一个孩子,可她此时的心思却成熟沉稳,她竟然能想到我心中的顾虑。
我轻轻一叹,“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过你得改改你的称呼,你不能唤他表哥。”
她恍然一点头,“对,我都差点忘了,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唤他表哥那岂不是自行露了马脚?”
我微微抿了抿唇,强调道:“你与我回府,在府内便会没有了你郡主的身份,你只是我华蝶衣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