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绡儿这是怎么回事?”被刚来的春兰撞入了这一幕。
我看着绡儿渐渐隐去的身影,轻轻一叹,“我与他说了,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带着他,他应该是有些难过了。”
“绡儿刚失去了爷爷,这才好不容易与秀有些熟络了,春兰看得出绡儿很听秀的话,也很依赖秀,如今秀又要离他而去,他总归有些失落感,不过,我看那绡儿也是大孩子了,他会明******一片苦心的。”春兰微微抿了抿唇,伸手搀着我走回了桌前。
也只能让林绡自己好好冷静冷静了。
我能理解这种失落感,痛失亲人过后,好不容易心灵上有了寄托,可这份寄托却又如此的飘渺,他才十五岁,如何承受得住。
不管怎样?林绡都不能与我回去。
我还不知道杀死林任的到底是何人?
林绡的出现只会令事情越绞越混。
如若事情真如我猜想的一般,那日后我又该做出怎样的抉择?
我微微收起那些思绪,转眸看向身边的春兰,她正在细心的收拾着桌上的医药箱。
我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拉她坐下,柔声道:“春兰,你也和绡儿一起留下来。”
春兰面色一怔,“秀这是何意?连春兰也要丢下么?”
她的眸中乍现一丝泪光与慌乱。
我紧了紧她的手安抚道:“你别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害怕,我怕有朝一日我会没有能力保护你与云雀,到时……”
春兰含泪摇头打断了我的话,“春兰不怕,只要和秀在一起,春兰就算是死也不怕。”
“快别说这样的话了。”看着她眼角划过的泪水,我连忙持着锦帕替她试泪。
春兰越是说她不怕死,我就越害怕。
我的心自从得知林任死后,就一刻未安定过,总觉得那些事己在**近,马上就要发生了……
皎洁的月色之下,**花开。
我倚在亭间远远望去,入眼处只见战天睿凌步影飘似魅,剑光凛冽,冷锋吟啸。
手中长剑快速掠过的地方,**花自长剑之下纷纷绕绕,花瓣零落飘摇运气腾空而起,那漫天的花雨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妖娆迷乱。
我握着手中的清茶看得有些痴迷,战天睿的剑法我从未这般仔细的看过。
今日一看,竟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世人都说九爷战天睿风花雪月,**不羁,不学无术,如此看来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我正在感叹这些思绪之时,却瞥眼见到战天睿的身影突然翻腾飞起,一瞬间落于了高高的梧桐树上。
我起身仰头而望,距离太远,只觉他的身影在那茂盛的梧桐叶下若隐若现。
“想不想上来坐坐?”他站在梧桐的最高处对我扬声喊道。
我一惊,足足将这梧桐树的高度在心里细细比拟了一番,终是向他挥手一叹。
“那么高,我的轻功不及你,根本没法上去。”
我话落,只见他飞身而下,带着一阵风而来,轻轻的落在了我身边。
我向他递向清茶,他接过,并未喝,只是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而后唇边轻柔一笑。
“有我在,这点高度根本就不成问题。”
我还未说什么的时候,腰间一紧,他紧揽上了我的腰,“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你想做什么?”我有些慌乱的问道。
“带你上去瞧瞧。”他唇边一笑,随着双脚便在他的力道之下离地腾空而起,凉风袭面。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己落在了高高的梧桐树上。
脚尖微微触到了树枝,我小心翼翼的站着。
他的手依旧不离我的腰间,禁锢着我,让我在他的手下感到了一丝安全。
我开始慢慢放松了心情,由于高度过高,我根本没法往下看,一颗心时时颤抖着。
“这里可以看到山下居民的平凡生活,我时常就会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着那炊烟生起,西窗剪烛。”战天睿的清**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闻声,微微睁大眼睛向下看去,梧桐树下竟又是另一番景象,眸底己被黑暗之中的一片烛火通明所吸引。
这个时辰,我可以想像到,那些平凡的家里,妻子正在秉烛缝补,夫君也许书卷在握,也许正在逗着摇篮里呀呀学语的娃娃,一家和睦融融,笑声连连。
“在想什么?”他突然问道我。
“你所说的寻常人家的生活。”我笑着回了他的话。
“那画面一定很美。”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也笑笑,却不语,他的心思我亦懂。
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鼻间冒出了一丝喷嚏声。
“怎么了?”他急切一问。
我的身子因这凛冽的山风微微有了一丝颤意,但我仍是向他摇了摇手,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他将我的身子又往怀里收紧了一分,眸中一丝懊恼。
“都怪我,这夜凉树高,山风又大,你这身子又如何挡得住这凛冽的山风,我们快下去。”
身子瞬间被他收紧,迎风而下,伴着我身子几下抖擞倾刻间己回到了亭间。
他轻轻的扶我坐下,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入我的手中。
我轻抿了一口,这才感觉到了身子有了一丝暖意。
“好些了么?”他心急一问。
我微微点了点头,抿唇回道:“好些了,你不用担心,不碍事的。”
他轻轻一叹,微微抿了抿唇,也临桌坐了下来。
明月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