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胸口传来一丝力度,我又再一次晕睡了过去。
睡了有多久?仿佛睡了很长时间,长得连我自己都不想醒来。
也不知是什么在催促我,让我醒来,也许是鼻尖一直围绕的花香,还是那温润的阳光,又或是每天每时每刻身边的声声呼唤。
所以,为了花香,阳光,还有呼唤,我决定醒来。
睁眼的时候,阳光正明媚,鸟语花香,还有好多熟悉的面孔。
“蝶衣姐姐,你终于醒了。”说话的竟是晋婉,我留意到了她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那玉扳指正是象征着她如今的身份。
晋婉的身边当然离不开左荣立,左荣立己不是从前那个身披铠甲的将军了,现在他,除了将军的豪气犹在,脸上还多了许多的笑容,我记得他曾是一个不爱笑的男人,看来这一点也是让晋婉给逼的。
他们的孩儿乃西楚王,那我眼前的这两人,一个不就是西楚太后,另一个自然是西楚太上皇。
“姐姐……”接着在我左侧,唤我一声姐姐的是林绡,身边还跟着一张恬静且又透着幸福的脸,是梓桐。
我的眸光停在了他们双手紧握之处,梓桐如今己梳着为人妇的发髻,想必他们之间的好事己成。
“丫头,你可别不说话,你只是昏迷不醒,并未失忆,也未聋哑。”推门而入的是宁玄朗,他带着来一缕温和的阳光,那如玉的面容之上终于重回了江南之时他那洒脱自如的笑容。
看来,西楚大患己除,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看他如今一身白衣,洒脱安逸,轻风自如,我真替他高兴。
还有何人?
我看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他,满屋子熟悉的面容,却唯独只有他不在。
我笑了起来,“是,我非失忆,也非聋哑,方才我以为还在梦中,我也只是想将你们多瞧一会儿,瞧仔细一些而己,这才没敢与你们说话。”
“太好了,我就说我哥的医术岂是宫中那些庸医能比的,我哥说蝶衣姐姐会在这三日醒来,蝶衣姐姐还真在这三日之内醒来了,左荣立,你又输了。”晋婉看着身边的左荣立得意的说道。
左荣立唇边一笑,“是,我输了,不过这事,我觉得我还真输得好。”
因左荣立的一句话,全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笑声淹没了一句尖叫声,似乎又若隐若现在回荡在我的耳边,几声回荡下来,我听着像是,“皇上驾到……”
不只我一人听到了,全屋子的人好像都己听到了。
围在我榻前的几人都纷纷让开来。
阳光之下,一道身影走得急切。
可那道身影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丝陌生。
他还是他,还是那张会为我着急,为我动容,为我忧虑的脸,可他却换上了一身龙袍,在阳光下那样的晃眼。
他急步来到了我的面前,身披龙袍的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我,那一瞬间的对视竟如梦境般的不真实。
殿中很快就恢复了一丝寂静,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就连宁玄朗也只是将手中的汤药留给了战天齐,关上了门。
“参见皇上。”我抿唇,从直视中低了眸,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明知自己站不起来,但我却还是执意要行这个礼。
“刚醒来,不必这样。”他放下手中的汤药,连忙止住了我。
不知为何,我眸中竟有一丝泪浸过,滑落眼角之时,他温暖的手抚过我的脸。
我连忙躲开,抬手试泪,还在牵强的告诉他,“你的龙袍太晃眼了,晃得我的眼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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