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那个亲手策划一切的人,他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让那人生不如死,若不是那个人,他和喻色也不会走到今天,他也不会连见她都不敢,若不是这次巧遇,他一个男人都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喻色抹了抹眼睛,那潮润的一片让她心酸,强挤出一抹微笑来,却是笑比哭还难看,“让季先生笑话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呵,说起来,他的神情气质与你的还很象呢,你们差的就是长相还有长发,季先生的长发留了多久了?”喻色不经意的问出,可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长发就是很感兴趣。
季唯衍修长的指轻轻点在桌面上,咖啡香飘满鼻间,却抵不住喻色身上那淡淡的女人香,一如他从前记忆里的味道,没有丝毫改变,这问题,让他难以回答了,所以,他只能撒谎,他是善意的撒谎,“我从小就留的长发,三十几年了。”
“哦。”一种浓浓的失落感落在心际,喻色看着面前的男人,“其实季先生不必戴超墨的,你不戴一定更好看。”
“好看?”季唯衍被喻色这个词汇给吓到了,初初看见他的人无不被他的面容所震惊到,甚至脸上每每现出的都是害怕的意味,难道喻色刚刚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害怕?
“我想季先生的眼睛一定好看。”
季唯衍的手下意识的推了推鼻梁上的超墨,他不能摘,也不敢摘,他的脸上唯一没有变过的便是一双眼睛了,若是摘了超墨,他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虽然他很想尝试一下喻色是不是能认出他来,然,他不敢,真的不敢。
若她认出了他,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嫌弃他如此的丑陋继续做简非凡的妻子,二是放弃简非凡离婚再与他一起生活,对于前者他觉得不可能,喻色的心地善良,或者她会不计较他现在的样子而选择与他在一起呢,对于后者他会觉得对不起简非凡对不起喻色的三个孩子,毕竟在这所有的故事当中,孩子们是最最无辜的,他们没有过错的,似乎简非凡也没有过错,那到底是谁错了呢?
简凤楼为了儿子就有错吗?
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他甚至连一个可以怨念的人都找不到,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我有眼疾,常年都戴着的,喻小姐习惯就好了。”反正,他是不会摘下去的,两种结果他都不想要,晓衍那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伤害呢,他太喜欢那小家伙了。
喻色耸了耸肩,有些失望,“医治不了吗?”
“对。”季唯衍又品了一口咖啡,他为自己点的是不加糖的咖啡,这咖啡太苦,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撒了一次谎,就要用一次又一次来圆,好累。
喻色有些心疼面前这个男人了,脸伤成这样,眼睛还有病,怪不得第一次在车里见到他时他不肯让她看见他的面容呢,这样的人一向都自卑,他是自卑的,再也不敢与他继续这个话题,正要说话,一道黑影徐徐落在了桌子上,“小色,你朋友?”
桌前,简非凡来了,此时,就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看喻色,看看她对面的季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