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井场下的有个墓,葬着血尸蛊的宿主,那么它一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先不管他是否是用来防盗墓的,就看他会的这种手段,就可以知道他绝不算是一个好人。
对于这种死了还要祸害人间的东西,阳师手扎第一条中明确提出,将它措骨扬灰!
既然有人背黑锅,许阳就再没有什么顾虑了,马上决定,进到井场下面的空间里,把那只沉年老僵尸弄出来晒晒。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进去呢?
不知道入口,总不能打个盗洞钻进去吧?连金钢石的钻头都拿下面的岩层没太多的办法,想挖个洞下去,简直是做梦。
井场设在离山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井场外是几百米的悬崖峭壁,入口设在峭壁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牛鼻子想了想说道:“自古以来,不论民族差异,所有的权贵的陵墓建造者最终都逃不过陪葬的下场。所以他们一定会给自己留下逃命的通道,这些通道的出口一般都在想象不到的地方。”
许阳朝悬崖外看了眼,然后吐了一口痰,看着它一直消失不见,禁不住打了寒颤道:“老东西,你不会想告诉我,逃生通道的出口就在这岩壁上吧?”
牛鼻子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峭壁的面积大得惊人,就算他们几人有很好的攀岩功底,想在这峭壁上找到只容一个人进出的口子,跟大海捞针没太大的区别。要是一不心再摔下去,可能边捡都捡不起来。很明显,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许阳朝身后看了一眼,还有那么大一条山梁子,不如把心思放在那上面还实际一点。
井队的队长对这一片也不算太熟悉,搬家安装到这个地方也就一个多月,不过听说有人去山上抓过野味,叫来一问,还真有条小径是可以上山的。
初夏,蛇虫鼠蚁盛行的时节,加上这深山老林的,没被人为破坏过,简直就是畜牲们的最佳栖息地,山高路险已经不是他们此行的最佳障碍了。
队长说,附近的村民在山里见过熊,要是碰上了,只能求上帝保佑它刚刚饱餐了一顿,没胃口。
六子身为消防员,这次算是立了头功,未雨缪谋跟丰富的生存经验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虽然六子是单位内部消防队的员工,可别忘了,他在可是正儿八经的武警消防部队退伍的,参加过零八年的特大抢险和数次火灾现场救援。他自己说是运气好,才活到今天的。
所以许阳觉得必须带上他,因为运气也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商量下,许阳、六子还有牛鼻子去山上想办法找到能进入墓穴的入口,耗子主动早请当后勤保障,这小子还真是属耗子的,胆子小得令人发指。
队长把充好电的两台对讲机给许阳他们,这样一来,有个情况的话,可以随时联系。进了山,除了卫星电话以外,就属这玩意儿好用了。
就这样,三个人背着一个大包就朝山上进发。
绕过井场,从公路的内侧靠进山腹的地方,有一条特别不明显的小路,雨还没停,真是走一步都要费老大的劲。
许阳手里的匕首已经换成了从井队厨子手里要来的大砍刀,这把刀很沉,足足有八九斤,但用起来很顺手,左右开攻,把挡着路的杂草木枝分分砍了干净。
三人就这么举步为艰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慢慢进入了大山梁子。
相传,川中巴人好巫蛊之术,祀奉四面青鬼,坏事做尽,但势力发展非常的迅速,这些人利用巫蛊之术大量敛财,在精神和ròu_tǐ上控制许多教众,基本上可以自立山头,称霸一方了。
后来张陵入川,创立五斗米教,与巴人原始巫教打了十几年,将巫教首领巫王等人驱离。
失去信徒的一干人等其实并没离开,而是北上迁入大山之中,等待东山再起。
后来的百年间,两教之间仍在不停地斗法,民间的传说更是五花八门,例如五斗米教中的天师们以符篆飞剑杀得巫教弟子魂飞魄散,巫教巫王不堪受辱,以自身炼蛊,化为尸王,携蛊长生,祸害一方。再后来,五斗米教掌教采天外陨石,合天地之力,平了巫术之乱,并将巫教弟子彻底铲除,这期间经历了东汉、三国、晋朝、十六国时期,时间之久,跨度之大,简直令人难以人想象。
但是在所有的历史典籍当中,对两大教派的战争都很少提及,就像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历史一样。
如果不是听牛鼻子条理清晰地将这些传说与历史相结合地说出来,许阳仍然觉得他是个饭桶。
这些天来,许阳发现这老家伙其实水平很高,但总是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平时就觉得他有点本事就卖弄,而现在许阳却觉得他的卖弄只是为了掩藏更真实的自己。
许阳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这老家伙贪图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对许阳来说没有什么恶意吧。
牛鼻子手里拿着一块八卦罗盘,想当然地在前面带路,奇怪的是,这老家伙明明没看路,却能意识清晰地绕过许多障碍,而且还能边走边说故事。
六子听得兴起,好奇地问道:“道士,那你是属于那一派的呢?”
“渡虚派!”牛鼻子报了家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六子一眼,笑道:“没听过吧,很正常,道教文化源远流长,派别驳杂,一个小小的渡虚派并不出名,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茅山的分支就行了。”
六子乍舌叫道:“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