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点了根烟,让夏冰就那么枕在他的腿上睡着,嘴里的腥甜味,让他很不舒腿。
据《阳师手扎》记载,头阳涎,可驱万邪,这头阳涎指的就是舌尖上的血,关键时刻只要咬破舌尖,一口热血喷中目标,管它妖魔还是鬼怪,都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跟翻身的机会。
何况许阳本来就是个处男,这头阳涎的威力肯定比一般人的要强很多。
只是咬舌头实在是门技术活,咬得少了,没血,咬多了就会变成自尽。许阳第一次偿试,现在舌头还肿着,痛得他眼泪直流。
“啊!”
从胡加明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砰咚一声,看样子是碰到迷路的野鬼,被吓昏过去了吧。
“你们两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收了钱难道不办事吗?”许阳冲还在烧冥币的耗子身前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了,来的居然是黑白无常。
六子虽然第一次见鬼,但传说自然是听过的,面对这两只老鬼,他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站在许阳的身边,昂首挺胸!
“小子,这一点点钱连你的命都买不了,还想让你白大爷帮你干活?”白无常两眼漆黑,带着阴狠的笑容打量着淡定的许阳。
这一次再见,许阳已经不是两个月前那个惊慌的亡魂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逢年过节自然是少不了你们二位的好处,这里的游魂野鬼就有劳两位全部带走的吧,我也是受人所托,事情办得不漂亮,我也不好交待!”许阳口齿不清,艰难地把话终于说了出来,累得够呛。
原来许阳让耗子烧钱,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出这些游魂野鬼,而是为了把这两个地府里的小头目给招来当打手。只有这两个家伙亲自出马,这里众多的鬼魂才会清理干净,确保以后不再发生些莫明其妙的灾祸。
黑白无常一愣,自打跟阳师交恶以来,还从来没遇到一个阳师跟他们讲条件,谈合作,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阳师手扎里略微提到过阳师与阴间的恩怨,所以他知道这两位贪财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又说道:“两位大哥不用怀疑我的用心,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早就过了打打杀杀的年代,和气生财才是王道,只要你们给我方便,我以后有肉吃,必须分你们一半!”
仇恨不容易化解,但是可以缓和,黑白无常上次本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眼前这小子的魂给拿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揍得他们哭不出声来,现在再面对许阳时,他们已经看不出许阳的深浅,何况许阳现在是个大活人,他们拿许阳没有任何办法,既然如此,何不开心地把钱收下,把事办漂亮一点呢。
白无常冷笑一声,哼道:“小子,算你识相,别忘了你今天的话,以后没事别烦你无常大爷!”
说着,这黑白两道身影就消失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这基地四周的鬼气。
许阳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打听一下那天自己灵魂出窍时是谁帮了他,但一想到结果会是自己的老爸,死都没问出口。
耗子的手没停,冥币烧了整夜,夏冰躺在许阳的腿上,六子靠在许阳的背上,相互支撑,他们就这样熬了一夜。
直到能看风地上泛白的霜冻时,夏冰睁开了眼,许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男一女,四目相对,本来应该是一副浪漫的画面,谁想到夏冰撑起身来,一巴掌抽得许阳眼冒金星。
“臭流氓!”夏冰头也不回地跑了。昨天晚上虽然被鬼上了身,但她跟许阳发生的事却清楚地记得。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但跟一个刚认识几小时的男人就这样,正常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许阳搓着脸,直喊冤枉,忘恩负义的婆娘。
六子醒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你趁人家神智不清,那一双手没少占便宜,才挨一巴掌,很划算了!”
“你晓得个屁,老子不演得逼真一点,那个女鬼也不会放松紧惕,不然的话你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对了,见了鬼后,觉得你女朋友还恐怖不?”
六子被许阳这么一问,顿时就乐了。
快中午的时候胡加明的才醒来,还是很担心,生怕以后再发生见鬼的事。
许阳跟他说这里已经清理干净了,但是需要把南面的路赶快打通,只有形成对流,才不会阴气聚集,不然的话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另一只成了气候的厉鬼呢?
胡加明现在对许阳言听计从,耗子烧了一晚上的钱,什么也没看到,但却结合前后,把事情大肆地吹嘘了一番,声情并茂,胡加明想不信都不行。
说过午饭,胡加明塞给许阳一个红包,摸了一下,是一张卡,心里激动坏了。
去跟三爷爷告别的时候,听说今天凌晨,那三个死者同时闭眼了。
黑白无常把他们的魂魄带进了地府,进入轮回,当然该闭眼了。
三爷爷听许阳把头一天晚上的事说了一个大概,就对他们讲了一个民国时发生在本地的事。
据说攀山沟那边有一大户人家,他们家的少爷娶亲的时候,花轿里抬的新娘路过李家嘴,土匪从山上下来劫人,抬轿子的望风而逃,新娘子就这样落在了土匪的手里。当天就派人送到那大户人家中。然而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花钱赎人。收到消息的土匪头子当场把新娘子给玷污了,后来在那天晚上,新娘子上吊自杀变成了厉鬼,不断地害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