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上,李慕云带她领略了山河大川,不同的民俗风貌,渐渐地让她明白了人生的境遇并非全是不好的事,更多的美好总是在前方某一处等着你。
期间,李慕云的无微不至还有跟她的发乎情止乎礼,让她更加倾心于他。
她非常感谢上苍,让她遇到这个男人,让她摆脱上一世的命运梦魇,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前两天,我们去参加的那个地方婚礼真有特色。”杜宛若从车里出来,他们正在一个树林里休息,稍作整顿。
她来到李慕云的身边席地而坐,挨着他,看他靠野味。
野味被火烤得肉香扑鼻,她忍不住闭着眼嗅了嗅,口水都要馋出来了,就听见李慕云调笑道,“喜欢?”
“恩。”杜宛若一语双关地点点头,她是既喜欢那个婚礼,又喜欢他烤的肉。
李慕云现在已经很了解她,所以知她也应该饿到不行,所以挑了那面已经烤得差不多的肉,扯下一块,递了过去,嘴里却说着另一回事,“那回到边陲,我们也这么办吧。”
杜宛若刚接过来,还未下口,见他这般,不由佯装不高兴地样子,嘟囔道,“谁要嫁给你啊,不害臊。”背过脸却掩不住地在偷笑。
李慕云将野味插到一边,突然板正杜宛若的肩膀正视着她,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我千里迢迢,计划许久,为的就是跟你在一起,如若你当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杜宛若暗下眸子,指节收紧,其实她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借此机会,她很想知道那个答案,于是迎上李慕云的视线,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利用你,想逃离那个人,逃离那片天。”
她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手指有所收紧,李慕云看了她良久,脸上由疼惜、纠结终化为释然,他蓦地搂住了她,只道,“我知道,但即便如此,我也心甘情愿。”
◇
越是接近边陲,沿途的治安就变得越来越差。
有李慕云做向导,原本还有四天才能到垒沙镇,他们只用了三天就到了。
拼命地赶路,也是为了规避遇上匪人的风险。
马车还未驶入镇子,早两天抵达的塞彦和斑莫已经在镇外十里地的茶寮内等候多时。
成功与李慕云的两个弟兄汇合后,四个人坐到了一张桌前,就听李慕云向杜宛若介绍道,绿衣之人是兄弟里的老幺,名叫塞彦,而看上去比较稳重的蓝衣则是斑莫。
“……他们一文一武,是我的左右膀。”
原以为接下来该是介绍她了,怎知,塞彦当头就笑嘻嘻地冲她抱拳,喊了声嫂子。
搞得杜宛若不慎局促。
稳重的斑莫扯了个僵硬地笑,至始至终未正眼看杜宛若一眼,也不知是不屑还是不敢。
突然,塞彦‘哎哟’一声,“斑莫你踩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
斑莫明明就是想提醒他,哪知他会说出来,搞得大家只能以笑掩尴尬的收场。
几人又在茶寮喝了点茶,三个男人分别说了下一路来的经历,当说到京城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时,三人均有所顾忌地压低了音量,像是不太愿意在杜宛若面前说。
杜宛若很识趣地称连日没怎么睡,想去车上靠靠,李慕云忙站起来,称要送她过去,杜宛若看到另外两个人一脸惊诧地表情,才知李慕云估摸着平日很少会对女子如此殷勤吧,看把他两兄弟都愕傻了。
她笑着摇头,“不用了,就两步路而已,一会儿你们聊完了,记得叫我。”
李慕云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目送着她上了车,回头就瞧见两个肩抖到不行的人,不由地捏了捏双拳,“笑,还笑?有那么好笑吗?”
三个人缠在一起,李慕云勾住二人的脖子,“让你们笑!让你们笑!”
“哈哈哈哈~”
“不敢了~不敢了~”
尽是兄弟间久违的欢声笑语。
接下来,三人商定了行程,决定先在垒沙镇待一晚,次日起程沿苍北古道去往边陲主城荆阳。
有了塞彦和斑莫的加入,一路上李慕云抛却之前的低调,再也不束手束脚,换了镇上最好的高车,也让杜宛若换了身,体面的衣裳,几个人高调地上了路。
一路就见李慕云对杜宛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塞彦趁机打趣他,告诉杜宛若,说他跟了李慕云那么久,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的上过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关怀备至了。
李慕云坐在车头,威胁地嗯哼一声。
塞彦赶紧将马绕到斑莫的身边,意欲拿他挡一挡。
“瞧你这张嘴,惹祸了吧,看回荆阳,王爷怎么收拾你。”斑莫有意夹了夹马肚,让马儿骑到前面去,他才不想帮塞彦这小子。
“云大哥才不会呢,斑莫坏心眼!”塞彦见他不帮忙挡一挡就算了,还大声地提醒李慕云回荆阳再收拾他,顿时气得腮帮鼓鼓。
李慕云见此,笑着摇了摇头,冲正掀开布帘的杜宛若低声道,“他们就是这样,隔三差五的斗嘴,其实感情很好。”
杜宛若也笑,“看得出来。”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绵长百里的苍西古道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当杜宛若第一次从远处遥望主城荆阳时,正好赶上旭日东升,红彤彤地太阳,像极了一盏红灯笼慢慢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两边是茫茫沙棘,中间一条由人和车队碾压而出的道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