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我们主上贵为太子,本就是上承天命,问鼎皇位不过时间早晚问题,并不能称之为造反。”荣轩摇头晃脑,一副说得极为正确的模样,无疑是给容鄄本就盛怒的心添上了一把火。
“是啊,只待皇上驾崩,太子登基顺理成章。”凌影不甘示弱地接上,这下要的可就不只是他容鄄的皇位,还有他的命了!
有道是三人成虎,别看这三人中就有两个是不喜言辞的,可就是两个不喜言辞的,加上一个通晓世故的,这三个一人一句,足有把人气死的本领,且看,容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坐下,两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愤怒交加,身子抖动不已,仿佛下一刻就有驾鹤西去的可能。
只是,怒到极致,容鄄依旧不松口,今日他若服软,岂不是永无翻身的可能了,所以,哪怕这样拼着一口气的下场可能是容少卿说到做到,一举夺了他皇位,也绝不能答应。
“皇上,衷言逆耳,请慎重考虑。”容鄄的死不松口,让荣轩也有些恼了。
“忠?朕倒想知道你们忠的是谁!”
“我想是皇上是误会了,‘衷’乃‘由衷’之意,意为我是真心劝慰皇上,还是听从我们主上的安排吧。”
“朕乃天子,你敢叫朕听从容少卿的安排!岂有此理,来人,把他们给朕押下去。”
恰在这时,一名太监自殿外走来,俯身在容鄄耳边轻言。说了什么,凌影三人不知,但他们明显看到容鄄的脸色逐渐转好,竟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容。
“你们不是要朕去太子府证婚吗,朕去!”哼,若是没有太子妃,还证什么证!
他的突然松口令三人心里猜测着容鄄到底听到了什么消息,不过不管是什么消息,于他们而言都不是好的消息,但,他们又何须怕,主上一定已处理好所有事情,他们只管将容鄄带去太子府就够了。
三人心思百转,但脸上皆不显半丝神情,一路看着容鄄上御驾,走出皇宫,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行去……
另一边,容少卿高坐汗血宝马上,面带浅笑,领着队伍前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侧无数百姓的欢呼声不绝于耳,虽喧闹却井然有序。
然,就是在这井然有序中,街头对面突有一路迎亲队伍飞速朝这边行来。与此同时,两侧楼上的窗子尽数打开,一个个黑衣蒙面人手执手执竹筒,拔开塞子,缕缕白色烟雾散落,倾刻间迷蒙了整条街道。
一片白雾中,几百人的队伍因着不能视物而摩肩擦肘,人影交杂,其中还打斗声传来,真真乱成一团……
片刻后烟雾散尽,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恢复到队伍原型,只是……
“凤秦太子,我家主子不见了。”冰清一把掀开摆放在原地的花轿,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刚才她们明显感觉有一伙人冲了进来,靠近花轿,她们与其打斗,但因为不能视物,虽然感觉到他们把花轿抢走了,却无能为力,而眼下这顶花轿看似一模一样,却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一顶。
“太子妃呢?”喜娘焦急道,这大婚之日,新娘子却不见了,依太子的手段,她恐怕要一命归西了。
想到此,喜娘猛地跪下,朝着一如既往坐在马上的容少卿道:“太子殿下饶命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所有人尽数跪下,齐呼:“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妃不见,太子定然盛怒,他们焉能活命?依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他该不会想血洗这满街人吧?几乎所有人都因这突然生起的想法而提心吊胆。
然,在这一片惊心胆颤中,却有一人对此视而不见,她身着火红嫁衣,头罩龙凤呈祥盖头,在满街皆是伏地而跪的人群中,独独她傲然站立,似有散不完的光芒,鹤立鸡群,不外如是!
容少卿嘴角一勾,驱马上前,立于身着嫁衣的女子面前,弯腰伸手。女子伸出素手,放在他的掌心,容少卿瞬间将其握住。
他背光而立,火红色的喜服与女子身上的嫁衣系同一款,相映成辉。他伸出的手修长白皙,恰好将女子纤细滑嫩的小手完全包裹。
久久不见容少卿发怒,有胆子稍大人的微微抬眼,入目,便是这样一幕:马上马下两人握着手,男子手一抬,女子顺势跃起,侧身坐在他身前,容少卿掀开她头上盖头,露出她一张倾国倾城容颜,不是风浅柔还能是谁?
天造地设的两人同坐马上,这一幕,由谁来做都是普通至极,但因是他们而似拥有着无限的夺目光芒,生来就该是世人用来仰望膜拜的对象!
“嘶!”吸气声起,吸起了跪在旁边人的注意,一抬头,又是声声吸气,然后再吸引旁边人的注意……如此反复,直到整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片惊愣中,容少卿轻笑道:“明明本宫可以解决,你却非要闹这一出,真是调皮!”
一语出,惊呆无数人,太子和太子妃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场?
“你不觉得让他们自以为得逞了,然后再彻底失望,这样很有趣吗?从信心满满到心恢意冷,无异于天堂到地狱间的坠落,就让他们先自得一阵,然后再一举歼灭好了!”
风浅柔看了看四周的楼上,即使现在人头攒动,她还是能感觉到楼上那些刺探消息的气息,其实不仅楼上,就连跪满一地的人群中也有。还有那些将花轿抢走的人,明明想掳人,结果煞费苦心却只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