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的脑袋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有了一个答案。
所幸她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顾颜转头,对着黎远璀然一笑嗄。
“黎少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懂。弛”
天地可证,她的这句话没有半点掺假的嫌疑,黎远的心思,她确实是从来都不懂。
猜还需要一个依据,可是她连依据都没有。
黎远就那么看着她,没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让她猜不到也要猜。
没有任何主动权的顾颜又往窗边蹭了蹭。
因为病房里的温度高,所以她穿的衣服也不多,连外套也没套。
本来以为不会冷,可能是靠在入风口了,总有凉嗖嗖的风从缝隙钻进来。
顾颜贴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明显凉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就轻颤了一下,所幸舌头还没有打结。
“黎少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顾颜脸上还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她十分想说一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是这句话又被压下来。
她说的模棱两可,就怕自己真的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会被认为是开屏的老孔雀。
简直自作多情。
见顾颜实在不想说,黎远也没再为难她,只是轻笑了一声。
“不想说没有关系。”他突然又凑近,在距离顾颜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轻声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魔咒,直接困扰了顾颜好长时间。
黎远没再病房里多停留,或许是公司有问题,有或许是去跟霍禹辰下战书了。
顾航和黎清兴高采烈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顾颜一个人了。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
顾航脸上的表情被惊讶取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眼神却快速地扫了房间一圈。
似乎是在寻找黎远的藏身之处。
“不用找了,”顾颜拢了拢头发,然后接过顾航手里拎的东西,“人已经走了。”
黎清明显还在状况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偷偷地瞥了一眼顾颜。
顾颜正在收拾东西,有条不紊地摆弄着他们刚才采购回来的早餐,有几率发丝吹在额前。
看起来就像是温婉的家庭的妇女。
这句话黎清当然不会跟顾颜说,因为她有预感,顾颜不会喜欢这个形容。
像顾颜那么干练的女强人,就应该用那种精炼的词语形容。
但是黎清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继续想下去。
“顾颜姐,”黎清小声叫了一声:“你就这么让我哥走了?”
她看见顾颜手上的动作明显一僵,倒粥的手一抖,粥就差点洒出来,幸好顾航及时扶了她一把。
黎清也是心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哥的胃不太好,不吃早餐可能会难受”
她这么说倒不是为了给黎远博取同情,实在是担心万一以后黎远和顾颜真的有什么也好要让她有个准备。
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早说显然把顾颜给吓到了,为了防止再出现刚才的状况,顾颜直接把保温壶放在了桌子上。
“我觉得他身体挺好的啊。”
顾颜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跟黎清说。
黎清听不出她的话里有什么多余的语气,但是她始终觉得要反驳一下。
“不是这样的,以前清有一段时间,他喝的酒太多了,又不怎么吃饭,后来胃就不太好了。”
黎清的话止地太快,顾颜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闪过,还没想出什么,黎清已经收了话。
这些事情,顾颜确实不知道。
她甚至在想,如果
tang不是黎清今天告诉她,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但是现在似乎跟她想的以后有了很大的反转。
以前她总想着,就那么和霍禹辰平平淡淡地共度一生。
那时候的她总是以为,霍禹辰只是不像别的男人那样会花言巧语。
毕竟情爱和情调是两码事。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霍禹辰不仅没有情调,对她也没有任何感情。
反倒是黎远,本来以为不会有太多交集的人,一点点侵入她的生活。
到了现在,连黎清都自觉自发地跟她说黎远的事情。
而且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在提醒她。
顾颜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本能地在逃避这个问题。
她淡淡地“哦”了一声,尽量表现地自己对黎远很不敢兴趣的样子。
她回身继续收拾碗筷,沉默了几秒还是没忍棕过头。
“黎清,你知道你哥和沈清瑜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黎清刚才收话虽然快,但是她分明听到了一个“清”字。
沈清瑜这个名字,可真是高频率的三个字。
黎清一愣,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本来还想随便编一个理由混过去,但是一对上顾颜肯定的眼神,手攥了又松开。
过了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回:“知道一点儿。”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顾颜和黎清一起到医院的天台上时,嘴里还蔓延着苦涩的味道。
像是本来甘甜的南瓜粥入口之后,挥之不去的苦涩。
顾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顾航的强烈要求下,身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笨重地像一只熊。
可是拒这样,她还是觉得冷。
那种冷,倒是更像从心底里散发处的寒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整张素净的小.脸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