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北辰烈原先想把慕挽歌娶进五皇子府后将她折磨至死的想法,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不再想把慕挽歌折磨至死,他想征服那个一直与他作对的女人,让她离不开他……他不知道,这叫不叫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如今你在帝都之中声名受胁,你何不抽身而退?”北辰烈侧着身子躺在慕挽月的身旁,暗夜里,他一双桃眼灼灼发亮,直直地盯着慕挽月。
“嗯?”慕挽月微蹙着眉轻声反问了一句。
“最近一直风雪交加,边关已是冰冻三尺,积雪成路,冻死了不少的牲畜,许多的人已是食不果腹。”北辰烈话没有说完,慕挽月是个聪明人,他相信他话说到这里,慕挽月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辰烈嘴角一勾,扯出一抹让人目眩神迷的微笑。他缓缓伸出手,象牙般的玉手缓缓抚上了慕挽月的眉眼,一路向下,停在了她艳丽的红唇之上,他反复摩挲着,手指突然用力,狠狠地压向她的红唇,他倏地一个俯身就轻轻地吻上了慕挽月的红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他立即抽身离开。
身形一闪,隐隐还听得他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可屋中已经没有了北辰烈的身影。
慕挽月双目大睁,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顶。外面风雪肆虐,发出呼呼的让人胆寒的声音。
这一夜,没几个人睡得安稳。
“小姐——”绿茵急冲冲地撩起帘子冲了进来,慕挽歌此刻正蜷着身子,将整个小小的身子都缩在了厚被之中,只露出一双骨溜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姐,高……高参将回信了。”绿茵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微颤抖着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一笺薄纸。
慕挽歌神色微怔,心口猛地一缩。
那个活泼开朗的丫头,古灵精怪的,她喜欢一个人便毫不遮掩得地告诉那个人,尽管没有得到回应,可她还是在坚持着她自己的执念。
慕挽歌不由得想起,几日前的一个夜晚她还坐在炭火盆旁哭着埋怨高参将不回她的信,那时候她的眼睛哭得像两个核桃一般,满是委屈。可是,现在,高参将好不容易回她的信了,为什么她却不在了……她不能亲眼看见她这心心念念的信笺。如果,她还活着,她看见高参将回她的信了,她肯定会将那信笺捧在怀中,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手舞足蹈。
慕挽歌瞳孔的颜色一深,眼底掠过一丝哀伤。
“高参将写什么了?”慕挽歌声音微涩,哑着嗓子缓慢地问到。
“高参将没有说什么,只是画了一副画。”绿茵面色有些不解,说着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慕挽歌。
慕挽歌伸手接过,缓缓地打开,入目的是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山峰的每一笔一画的线条都是歪歪扭扭,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作画。
“高参将这是何意?”绿茵不解地问到。
慕挽歌勾唇而笑,声音轻柔,“高参将想必是不识字,所以以前才从未回过赤练只言片语。”
“那他为什么现在想起回她这么一副画?”绿茵说到这里声音中难掩气愤之意。
“大概是觉得他自己的画不能入目吧。铮铮铁汉,拿惯了重刀铁枪的他现在既然肯拿起笔杆子回她这么一幅画,就说明高参将心中还是有赤练的。”
“这边关雪山图,是他想让赤练看见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