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苍天怜悯,但愿白首偕老。
怀揣着这样的期待,他努力着,并且渐渐坚信他们可以跨越所有荆棘携手一生。
然而命运的年轮,终究吝啬于对他施舍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他的放弃,遭到了父亲的反对和怒斥。
鞭笞在身,火辣辣的痛,却难以动摇他如磐石的心。
逆耳咒骂,沉甸甸的恨,却难以磨灭深入骨髓的爱。
他那般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却终究还是让她为父亲所算计,中了情牵引。
她的身子那样灼热,灼热得似空桑的万年岩浆,烧灼得他心口阵阵的痛,她却还在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
那个伴随他十多年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来,每每都会让他忘记那些阴暗的童年和让他越来越觉得疲惫的所谓仇恨。
最终他将情牵引渡到自己身上,却再也难以与她靠近。
他不笨不呆也不铁石心肠,他看得见她在被他无视多少次后默默落泪的凄惶悲切,他懂得她心里的无助和害怕。
然而不能心软,他总是记得,不可以伤害她。
于是他走了,远赴边关。
他想着,这一别或许一年半载。那个时候,大抵她就对他失望了吧。
但她追了出来,顶着病体,站在城头大喊,说会等着他回来。
那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却听懂了。
她在等,等他履行那夜对她的诺言,等着他娶她。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在这条未知的感情道路上,他只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她那般瘦弱,站在城墙上的身影那般单薄,他甚至看见她冷得发抖的身子和苍白的面容,却依旧那般灿烂的对他微笑。
她何其的勇敢,又何其的坚贞不屈,如何会因他的冷漠而退缩?
宫宴之上,他终究被她打败。
他记得,当他跪求赐婚那一刻,她笑得如开在泥地里的赤罗殇,绝美而灿烂,无人夺其半分风华。
赤罗殇只开一夜便凋谢,而他,希望她这朵赤罗殇,花开百日红,永不凋谢。
从那一日起,他便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披上大红嫁衣做他的新娘。
情牵引的爆发是个意外,却又是必然。
知道她刻意与容昭走得近是为气他,知道她在向他撒娇,知道她心中不安惶惑,知道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冷漠和无视。而他,却不能告诉她他的苦衷。他也不能告诉她,她的皇兄正在调查他。那些他努力隐瞒的真相,或许即将暴露人前。他们的未来,或许很快就会成为泡影。
而那一天的到来,或许会粉碎她对他所有的情感,更甚者恨他的欺骗和隐瞒让,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他投入他人怀抱。
未知的惶惑和即将失去她的恐惧焦躁以及种种负面情绪如泰山般压来,他几乎喘不过气,终究进了宫。
她抿唇看着他,眼中尚有委屈,却倔强而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他看着她,克制因情绪变动而激发情牵引在身体里燃烧的那股灼热,道:“以后离容昭远一点。”
她讥嘲,“他是北齐来的贵客,我作为公主,本该尽地主之谊,为何要远离他?”
情牵引在体内快速的涌动,他眼中凝结了一层暗郁之色,声音也微微暗昧。
“这些事自有他人来做,不需要你操心。你若担心苛待了他引起北齐不满而对两国结盟有所影响,那么从明日起,我——”
“苏陌尘。”
她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冷静而怒了,近乎咆哮的低吼。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眼中却蒙着淡淡朦胧之色,“你别以为我就非你不可——”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把火,点燃了他心里燃烧的所有恐惧彷徨和悲凉,再加上情牵引,让他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轰然爆发。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猛然上前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了,不许你再接近他。”
体内那股火越烧越旺,他神智渐渐有些模糊,眼睛一片血红。
她被他抓得疼痛,挣扎起来。
“苏陌尘,你放开我。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要接近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他比你对我好千万倍,我…”
窗外月色折射进来,刺得他眼前最后一丝光亮湮灭。
十五月圆,情牵引爆发至最高点,若不在潮湿的地方运功压制,便只能阴阳结合方能解此药性。
他为她忍得太久,此刻已经无法再忍。
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将那些诛心之言吞入腹中。
她睁大了眼睛,震惊得不知所以。
他理智渐渐消弭无踪,死死的抱着她,似要将她糅进血液之中。
十多年来第一次这般亲密接触,彼此都震惊而恍惚,青涩而茫然。
一切的发展都那般顺其自然,短暂的茫然之后,她便乖巧的闭上眼睛,任由他探取她的甜蜜芬芳。
**之火已经点燃,他无法自抑的将她压倒在
将她压倒在床榻。
他本就是冷清之人,在她之前未曾与女子有过多接触,这些年以来两人亦师亦友日日相处,更是除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人。于情事上还是一片白纸,初次接触,便稍显粗鲁和急切,一点点的探索其中奥妙。
最紧密的结合让她痛得流出了眼泪,他因此稍稍清醒,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肩,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