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不知道,就在药水配成的瞬间,现实中的黑石发出了强烈的眩光。不过它仅仅只闪耀了几个呼吸,瓶子被打翻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如果知道外面会出现这种变化,莫雷一定不会这么莽撞,非得谨慎考虑再三不可!可惜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二字,直接形成了莫雷最不愿看到的情况——普路托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直直地看了过来!
山谷的另一边,一看到远处的眩光,温迪克眼中不禁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过目睹那光芒随即消失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片!以他的阅历,自然立刻就猜到了情况,忍不住怒声说道。
“蠢小子!他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
一个黑影突然射来,在山洞内一肉眼难辨的速度被割成碎片!还未等落地就被风丝卷入,磨成了粉末。
普路托收回右手,猛地用力一捶胸口,发出一声闷音。他仰天怒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竟然有人敢在这时候插一手!?
被投掷过来的,是他那把巨斧!虽然被防御结界所阻拦,但结果却让人中不由得不惊——因为它足足跨过了山洞大半距离!
山洞的防御结界,大多都已经失效了。剩下这最后几米的防御,再也谈不上天堑,恐怕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要被攻破。
可普路托却根本没有打算老实等完,山洞内的动静令他怒火中烧!竟然有人捷足先登!?只见他突然张开长满獠牙的大嘴,一口咬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如小蛇般流下,可他竟似还不满意,竟将手臂狠狠插在了那根图腾柱的尖刺上!漆黑的倒刺穿透手臂,流下粘稠的血液!若有若无的涟漪登时频繁起来,一bō_bō地推向山腰。
普路托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但眼睛却猩红一片,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必然会感到颤抖——虽然看似平静,却动了真怒!
被激怒的兽人,就是残忍和血腥的代名词!以普路托的残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触怒他之后成功逃走!只希望那人能自行了断,能死的轻松点!
如果有人能看到那些无形的东西,就会发现风丝在飞速的消散......这样看来,估计十分钟都用不了,就要完全失效了。
...
莫雷呆呆地站在铁门前,目光有些犹豫。
标记着‘法杖’窗口的把手没有扭到底,显然在那之后,他并没有再去尝试。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话,那么此时的莫雷,心中难免有点迷茫。他有个预感,如果自己不能打开一扇窗户,就很可能会长期地被困在这里。
虽说自己并不在乎歇歇脚,但倘若真被困这么长时间,那意识回归之后自己很可能已经不是活人了。
没意识控制的身体根本就是活死人一个,让他自己通过风丝,顺便躲开怒气冲冲的兽人,跑回到温迪克那里去?
这他丫是不可能的!
但之前的测试已经表明了。如果想接受传承,就必须遗忘自己所学的其它能力,也就是说......要遗忘魔刻术!
这个神秘的空间既然能轻易抹去部分的记忆,那么想做到这件事,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不放弃魔刻术就无法通过测试,通不过测试,就无法离开!
然而自己能放弃魔刻术么!?
不能!
虽然没有尝试,但后面的测试似乎没尝试的必要了!既然能冒出这么个霸王条款,其他恐怕也不会不同。
仔细想想,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贯彻着一种霸道的思维——不是你的,就绝对不允许碰触!想得到认可,首先就要做到彻底专一,绝不容脚踏两只船的存在!
如果可以选择魔刻术,莫雷可能会咬咬牙,狠心放弃奥术魔法的能力,毕竟重要性的顺序莫雷心里有数。
不过这儿没有魔刻术这个选项,要是不放弃魔刻术,看来这儿就坚决不肯放人了。虽说有够无赖,但此地摆明了就一句话——人都进来了,后悔晚了!
“看来,摆在我跟前的好像只有一条路......”莫雷沉默了半晌,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他摸了摸黑石墙壁,目光中露出一丝惋惜。
“可惜啊......质地这么均匀,如果拿来魔刻,一定是不错的材料。”微微摇了摇头,莫雷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双手在空中虚画,一个个银色的符文旋转着融入到指尖,飞速组合着起来。
一、二、三、四......五!
大概是想通了一切,这次的魔法准备的格外快,五枚魔法飞弹的图案出现在右手五指上,微微流转着银色光华。莫雷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黑石的墙壁。
没错,眼前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
莫雷平静地抬起头来,手腕一翻,两柄刻刀落在了掌心。他并没有使用弗雷德刻刀,而是选了两把普通的标准刻刀。
“......只好炸了它了!”
没有弗雷德刻刀的锋利,也没有伪魔纹的力量!刻刀的刀尖虽然锋利,但在坚硬的黑石上也只能划出两溜醒目的火花。感受着指端传来久违的痛楚,莫雷咬了咬牙,手腕诡异地一抖,借着巧劲刻出了划痕!
虽然艰难,但清晰而完美的线条逐渐出现在墙壁上。两柄刻刀几乎同时工作,一正一反两个一模一样的魔刻纹开始成型,却又如圈环般套接在一起,融于一个奇妙的交点。
此时已经没有魔法,没有伪魔纹,也没有任何工具的帮助了......在这里的只是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