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居的雅间早已经准备好,各色菜品自是卯足了劲端上来,夏景帝把玩着花灯和各色小玩意儿,透过窗子望着下方热闹的人群,心情分外的好。
梁王和蜀王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揣摩自家老爹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两个人互相别着矛头吹捧着夏景帝,又是劝酒,又是布菜,一顶一顶的高帽往他头上戴,吹得皇帝红光满梦枭平的太平日子是在这帝国之父挥挥衣袖间安定下来,一早忘了两年前还年年败仗,被胡奴杀光抢光的憋屈日子。
这种场景睿亲王和羽林军统领一点也不意外,大夏朝的两位实权皇子估计眼里只有他们爹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了。不过如果这最尊贵的父子能够互相吹捧地挨过几个时辰,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皇宫,他们也乐得如此。
只是一句话,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
今日凤来居兴致好,请了京城有名的说书先生过来说书,声音洪亮,在小二开门送酒食的时候清晰地传了进来。
蜀王摸着酒杯问小二:“这讲的可是睿亲王三次击退胡奴大军围城,最后主动追击还活着了胡奴大王子的那段?”
那小二麻利地上了菜,闻言立刻哈腰满脸笑容,“爷,您说的一点也没错,就讲这段呢,可见您也是个行家!”那小二奉承了蜀王一句,又接着说,“每年那么多将军出去打仗,没一个能赢,小人虽然在京城见不到,可也感觉憋屈呀,可苦了北地的百姓了。小人娘家有个兄弟就在冀北州,每年冬天都担心地紧,包袱箱笼都不敢开全了,生怕胡奴铁骑打进来来不及逃走。如今却是好了,睿王爷就是厉害,就他这次大胜还捉了那大王子,那可是王子哪!大人物!”
随着小二的话语,众人的目光都朝赵靖宜而去,夏景帝的眼里更是掩藏不住欣赏。
不过可惜的是,后者的表情未有一丝变化,只是举着茶杯喝着水,仿佛睿亲王跟他没半分关系。
就这沉稳的气度,再看看两个儿子,夏景帝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下,他弟弟的运气就是好呀。
“几位爷,可是要去听几段,说的精彩着呢,京城的百姓都爱听,连达官贵人也常来……”小二不知道坐在这里的都是些谁,还热情地推荐着。
只是他话音未落,几道凌厉的目光已经射过来,顿时消了音,怪道真吓人。
苏扬简直要掐死这个无知庶民,下堂人多吵杂,这厢房里的哪一个都是精贵人物,如何能到那地方去,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皇帝陛下已经金口玉言拍了板,“走,下去听几段新鲜,也瞧瞧咱们的睿亲王如何□□敌,如何抓住胡奴大王子。”
苏扬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使眼色给来公公和赵靖宜,只希望这同舟共济的二位能够劝阻一下。
只是来公公伺候夏景帝的时间太长早就清楚这位陛下的心思,如今正在兴头上,谁劝阻都得吃落挂,他想来想去没开口。
这种不会有结果的事情赵靖宜也不会做。
苏扬急了一下,“陛……”
还未说完,被来公公狠狠地踩了一脚,才匆匆改口,“老爷,要不属下去将那说书先生叫过来讲吧。”
“就下去听,百姓都听的了,爷为何听不得。”
夏景帝一说完便站了起来,蜀王赶紧踢了那小二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爷安排着去,要好位置。”
说着一锭银子便抛了出去。
“好好好,几位爷放心,肯定好位置。”小二拿了赏银,一溜烟就没人了。
梁王这才对满脸担心的苏扬说:“苏统领,这天子脚下,众多侍卫,还有谁敢伤害父皇,父皇坐拥天下,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酒楼都不敢多待,可不就让人笑话,你太过小心了。”
“行了,走吧。”夏景帝抬脚就出了厢门,下了楼。
赵靖宜立刻跟上,朝苏扬使了个眼色,这计划外的事情,自然得作调整,只是对于这两对实在能出妖蛾子的父子深感无奈。
他还等着尽早回府陪陪儿子,之前答应的花灯还未来得及做,想到林曦在王府陪着他,心里又安定了下。
只是这晚注定不是个太平日子,梁王的乌鸦嘴终于言中了。
赵靖宜的脸,只要胡奴中有跟他打过仗的都不会忘记。耀武扬威了十来年,终有一天踢到了块铁板,而且还把脚给踢断了,任谁都记忆深刻。
在看到赵靖宜出现在凤来居大堂的那一刻,萨木勒的眼睛就充血发红了。
“二王子,大王子要紧。”哈里瓦将军提醒着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去拼命的萨木勒。
萨木勒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点头,“小王知道,不过能让赵靖宜作陪的也不会是普通人,若是这里发生意外,达达那里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哈里瓦皱眉,他虽然不太赞同惊动赵靖宜,但是细想也觉得萨木勒的计划并非不可行。
“有刺客,保护皇上!”尖细的呼喊声从来公公惊骇的喉咙里发出来的时候,苏扬的长剑瞬间架住了刺向夏景帝的雪亮长刀。
“保护皇上和皇子!”苏扬立刻长喝一声,长剑隔开长刀,并未恋战,快速地回防到夏景帝身前横剑守卫。
周围穿着常服的暗卫迅速推开混乱的人群,朝夏景帝和梁王蜀王而来。
这个时候就看出一个人可靠与否了,梁王及蜀王下意识地躲到了赵靖宜背后,当终于想起他们的爹时,才大喊着“父皇,我来保护您”,不过可惜的是未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