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男人房间……你不要脸面了?”

“反正我名声差,脸面早不知道去哪儿了,无所谓!再说,所谓的脸面,有威名重要吗?”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还要脸!”

“你的脸关我什么事?”

“……”他彻底败了。

两人对视,目光都是恶狠狠的,过了不知多久,顾骁打破了僵局:“你准备在这儿呆多久?”

程无双抬起胳膊看了看表,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进来还不到十分钟……”

她站了起来,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脑中一个激灵,忽的想起重要关窍,连忙道:“等等!”

她停住脚步,转身,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的脸红得几乎滴血,目光和她的视线一触就迅速离开,艰难的说:“先别走。”

在别人眼中,她就是进来办坏事的,出来得这么早,说明办事时间短。

他的清白已经被这妞给毁了,不能再传出“不行”的名声。

程无双回到书桌前坐下,摸了摸衣兜,发觉手机不在身上,便左右顾盼,想找点打发时间的玩意儿。黑色桌面上,散落的白纸十分惹眼,她好奇的拾起一看,“咦”了一声:“顾骁,你干嘛重复写你自己的名字?”

顾骁立时从“名声尽毁”的哀思中回过神,当他看见程无双手上的纸张,抽了口凉气,立刻大步走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臀上的伤,疼得皱起眉。

程无双仔细端详着他的字,他努力写得横平竖直,可字看上去却依然怪怪的,像胡乱组装的机器。她把写了足足半页的字看完,对他微微一笑:“顾骁,你是在练签名?有志气,还没当上顾总,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顾骁嘴唇抿得紧紧的,红晕从脸颊向外蔓延,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她把纸铺在了桌上,对他招了招手。

他磨蹭着走到她身边站定,没好气的说:“干什么?我知道我的字难看,你不必重复提醒!”

可是,字难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没法做到理直气壮,底气不足,声音里的怒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程无双拿起笔,在空白的半页纸上飞快写下“顾骁”二字,笔迹如流云破空,直欲飞出纸张。

顾骁不懂书法,可是审美观告诉他,这两个字,实在是漂亮极了。

“你一个人瞎写,脑子里除了你自己这一笔烂字,没有好的例子参照,怎么可能进步?”程无双放下笔,说,“练字要从临摹开始。你真想写好,就找到好看的字,跟着学。”

他想起新华书店教材区摆着的一本本临摹字帖,问:“那你推荐个字写得好的人给我好不好?我不懂这个,怕选不好字帖。”

程无双睁圆了眼睛,把纸拍在他胸口:“你瞎子啊?你说谁的字写得好?”

顾骁偷偷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十分不服,却又不得不承认,大小姐的字,写得实在漂亮,他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俊秀飘逸的意味。

他盯着她写的两个字瞧了又瞧,迟疑许久,问:“跟你学?”

“怎么,山人亲自教你,你还不愿意?”

“你是女人……我怕我学你,写得太秀气,扭扭捏捏……哎!”程无双一把捏住他耳朵,打断了他的话,气咻咻的说,“我先临唐楷,再临魏碑,《多宝塔》、《九成宫》、《张猛龙碑》、《云峰山上下碑》,你仔细的瞧一瞧这些,找得到一点扭捏的痕迹,那我就让你当大少爷,我进厨房伺候你!”

“什么宝塔?都是什么东西?”顾骁一边解救耳朵,一边问。

程无双愣了愣,松开手,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她坐回椅子上,白了他一眼:“这么无知,还好意思谈论我的字?”

他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这样那样的碑,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被这些高大上的词给镇得发懵,老老实实的站着,说:“是,我不懂。”

程无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纸,说:“你先练练简单的字,把笔划的写法弄清楚。”说着,提起笔写了一段话,递给了他,“先照着写,我看看你怎么用劲的。”

顾骁接过来,定睛一看,愕然:“你……”

“我怎么?”程无双眼睛一眨,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眼波也随着睫毛的震颤而荡漾了两下。顾骁接到这个无意间透出媚色的眼神,心中就像钻进了一只受惊的白兔,左冲右突,撞击着心房,让他心慌气紧。

他声音有些发干:“这种话,你也好意思写!”拇指摩挲着纸张,指腹旁边就是一行端端正正的字,字迹清隽,一笔一划之间有一股傲然之气流淌其间,字很漂亮,可内容却大言不惭——大小姐永远是对的。

程无双振振有词:“你字写得那么烂,得从入门开始练,这些字笔画周全,结构简单,最适合你这种初学者。再说,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哪儿都不对!可他觑见那对秋水明眸中的威胁之意,臀部一疼一痒两道伤立时发作,他赶紧垂下眼,有气无力:“对,很对。”

程无双站了起来,把笔递过去:“先用着,等回去了,我给你弄支钢笔。”

顾骁看了看硬邦邦的板凳,默默的把被子抱过来垫好,迟疑片刻,坐了下去。

被子很松软,他倒也不怎么疼,盯着纸上那串很不要脸却很漂亮的字看了一会儿,拿起笔,先写了一横,迟疑片刻,又写一撇,最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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