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喉头动了动,艰难的开了口:“我不知道。程小姐,我身无长物,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厨艺了。但我已经为你工作,厨艺就不能拿来交换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
程无双身子前倾,脸离他越来越近,笑容缓缓绽放:“你拿得出手的除了厨艺,还有一样别的。”
顾骁额头沁出细汗,声音微微有些哑:“程小姐,请不要这样。”
“哪样?”
“我……”他很想打开车门一走了之,但是,想起顾建国憔悴消瘦的脸,他的手按住座椅,手指深深陷进柔软的真皮里,忍耐片刻,心一横,“程小姐,不要绕圈子了,请明说。”
程无双很爽快:“你的外表,也很拿得出手。”
顾骁心脏在胸腔乱蹦,仿佛随时都能在胸口撞开一个洞跳出去。他想说话,可喉咙就像被掐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越过他底线的事,他没法答应,但若是得罪了程大小姐,他的新工作怕是泡汤了,就算厚着脸皮找曾经的同事借钱应急,顾建国那边他已经夸下海口,怎么交代?
这些年,他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学技术进社会打工,可绝大多数收入都用来给顾建国治病,生活困窘,父亲觉得连累了他,早就有放弃治疗的意向,如果他没法增加收入,顾建国绝对会破罐子破摔。
她凑得更近了,身上香气仿佛化成一堵墙,向他压了过来。他正心乱如麻,她向他伸出手。
他猛地往后退,身子几乎贴在了车门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她:“不要这样。”
程无双手继续往前伸,他正要爆发,她手指一抬,屈起,在他额头一敲,坐直了,嗤笑:“你以为我要怎样?潜了你?你说你睡过的女人多得你记不清,可以想象你私生活有多乱。你能接触到的女人恐怕有健康意识的很少,你才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求我潜规则你,我都不屑!”
她是练过的人,手上力气不小,他疼得不轻,可压在心上的大石也被她这一敲给敲碎了。他先是茫然,然后狂喜,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汗津津的,就像洗了澡似的。
程无双嫌弃的擦了擦粘在指关节的汗水:“一身汗臭,还想被潜?哎,幸好汗液里没有hiv病毒,否则,我这车座被你的汗沾湿,整个车都得拿去烧了。”
她语气不善,可顾骁莫名的想笑。
她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难道是因为他说她可能有艾滋病,所以她要报复回来?
小气,幼稚。
被迫卖-身的危险解除,他心情轻松,开玩笑道:“反正你少一辆车,烧了还是送我,结果对你没差别。我正好拿来转手卖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程无双刚想发动车,闻言又停下来,似笑非笑:“我送男人跑车,可不是为了做慈善,送大礼只有一个原因——我宠爱这个小白脸。怎么,顾先生想通了?胃口还不小,还没正式成为我的入幕之宾,就开始要东西,一要就是一辆跑车。”她伸出大拇指,几乎按到他鼻子上,“有志气!”
顾骁被她将得死死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脸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似的,低下头,盯着自己膝盖。
程无双收回手,心情十分愉快。终于把这个胆敢瞧不起她的家伙收拾服帖了。她打开车内音响,准备来一曲热烈的音乐,用以配合自己振奋的心情。
鼓点声刚在车内响起,顾骁又试探着开口:“程小姐,现在……能不能答应我,预支一点工资呢?”
程无双随着音乐轻轻的摆头:“你的代价呢?”
顾骁目瞪口呆:“你不是嫌我脏嫌我臭么?”
程无双笑了:“是挺脏挺臭的,不过,把你送去去体检一番,确认下身体情况,然后洗洗干净,那么……”
顾骁心又悬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说:“程小姐,我知道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如果你真想和我怎样,刚才我压着你的时候你不会那么反感……”
程无双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胸,撇撇嘴:“因为你臭啊,还流鼻血,鼻血多脏呀。我不是好人,可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如果你刚才香喷喷的,哼哼……”她微微眯起眼,摸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
顾骁又往后靠了靠。
程无双直直盯着他,见他额角一颗豆大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滚,实在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顾骁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恼了:“程无双,你……你不整我玩会死吗?”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不……不会死,但是……会……会不开心……”
“你……”
程无双笑得趴到方向盘上,肩膀抖个不停。顾骁被她笑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叫她停下她又不理会,一股热血冲上头,吼了出来:“你到底预支工资给我不!”
程无双被他吼住,怔了两秒,坐直了瞪他:“你这态度不是有求于我,是直接抢钱吧?”
“我……”顾骁想起自己的处境,傻了。
程无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丢了一瓶给他,自己拧开一瓶喝了几口,说:“好了,不玩了。顾骁,预支工资给你当然可以,但我的条件你必须满足……喂,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骁抱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放了下来,问:“那是哪样?”
程无双敛去妩媚之色,说:“今天我来会所,除了为我的paty做准备,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