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天庭......我是,不能回去。”衡娇在魔界呆了有段时日,心中未尝不想念天庭,尽管那里曾发生过些不尽如人意的事,但终究是她活了千年的桃园。她为每一株桃树起过名字,她待她们宛若亲生姊妹,她相信她们亦然。
可是她不能离开这里。胤霄能读尽天下人的心思,唯独将他自己的用围城牢牢裹住,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铁壁铜墙。直到他分出自己的魂魄替她补她残缺的灵魂,她开始能看到他内心的所有孤独痛苦。她若狠心离开......
“你不必害怕那个妖怪,我们会想法子将你带出去!”酒幺拉着她气壮山河地道,有重宴还怕他作甚。目测胤霄那体虚样子是打不过重宴的。
“不,不是的。”粉白的小脸因说话吃力涨得通红,衡娇生怕酒幺误会了什么。可因为太着急她反倒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地比划,“不是......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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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好心放你进来见一面,未想到你倒是个会挑时候挖墙脚的。”
来人声音慵懒丝丝蛊惑漫人心间。说话之时不费吹灰之力地一带,胤霄便将衡娇揽进自己怀中,挑眉朝着酒幺道。语中隐隐带着威胁与质问。
衡娇见酒幺愣愣地看着自己,脸红得欲滴出血来。羞愧懊恼地要推开胤霄的手:“你,走开!”
胤霄的手并未松开半分。
“我不会,离开你的。”衡娇一边用手比着一边着急道,她虽不喜欢他,但也不会忘恩负义至此。
终于缓缓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胤霄谁也不再理会朝里间走去,倚在烟霞鲛绡软榻上单手支着头半阖着眼,美丽的脸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不知为何,看起来颇让人心疼。
衡娇终究不忍心,转过身见他没有再看这里干脆不再说话,她伸手朝酒幺比划:“他对我很好,我在这里也很好。不要担心我。”
“那,”酒幺仍是不放心。
“你可以,来看我。他会答应的。”衡娇勾起唇微微一笑,她轻拍拍酒幺的手以示安慰。
里间忽的轻飘飘飘出一声满含傲慢不屑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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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漫漫,酒幺格外老实地跟在重宴身后。重宴一直冷着脸,两人之间气氛压抑得可怕,怕得她甚至开始怀念凤凰小久在的时候。虽说在魔界时重宴并未为难她,可她晓得回天庭后就不一样了,私自跑去魔界这种罪若定下来,只怕她不死都要脱层皮。
“你怎么知道那条密道的?”重宴冷声问道。
酒幺盯着裙角,声音十分地低:“我无意在古籍上翻到的。”
“哼,”重宴冷笑,事已至此她竟还盘算着要骗他,还真不见棺材不掉泪:“回广寒宫以后把书交出来,若你拿不出来我叫阿道替你好好找。”
“......其实,其实是我诓阿道讲的,这事和他没关系,他都不知道我要去魔界的事。你不要罚他。”清晰感受到重宴浑身冒着的汩汩寒气,酒幺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一个哆嗦她情不自禁地就老老实实招出来。
就算她死不承认是阿道讲的,重宴若回去审问起来阿道也定会将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酒幺安慰自己。
之前还想负隅顽抗一下,但她深刻发现不论之前信念多么坚定但一遇上重宴,她的原则、她的气节全都被抛诸九霄之外。
“还有玉珏令,也是我骗芙薇道我去采露水她才借我......”要招就招干净,就算死一死也要死个痛快。她一边利索流畅地道一边偷瞄重宴脸色,声音自然地越来越低。
“够了!”重宴努力平息着即将暴走的心一手当在前一副你莫要再刺激本殿了的意思,他觉着自己再听下去定会将她从云上一脚踹下去。
酒幺识趣地闭嘴。明明是他叫自己老实交代的,怎的就生气了。酒幺努力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头都要含进胸口,他正生气,现今哪怕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格外难受,酒幺等着被判/刑,坐立难安。从魔界回天庭有那么远么?酒幺探出脑袋打量四下,发现层层云瓣底下是一片荒芜的草野,心中当即大骇!难不成重宴已觉她不可教对她失望至极要将她毁!尸!灭!迹!
那一瞬间酒幺已自动脑补一百零八种不同死/法。
小心窥视着重宴的脸色,酒幺着实按捺不住心中不安,张张嘴:“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没有任何意外,重宴连个正眼都未赠与她。酒幺觉得话不能如此直白应拐着弯来,于是再接再厉另寻了突破口:“殿下,我早早就听人说衡娇这生都不能说话,怎的她去魔界反倒能讲话了?”
嘴巴已经讲得很干,酒幺想了想根据以往的经验自己拍拍他马屁或许才是最有用之计。于是酒幺酝酿一番,拾起心中那一丝的感激融以真情流露之:“不过此次我能保住小命多亏了殿下仗义相救,本宫主以前对殿下多有得罪的地方殿下都大人大量未曾与我计较......”才怪,她在心中补上。
重宴的表情终于有点松动,低头打量她良久。终于开了金口,语中颇有些讽刺的意味:“难得你还有点良心,加上此次本殿统共救过你两次。”她发间的簪子,那上头他留了自己一缕气息。
“两次?”不是就这一回么?酒幺见重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