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芸回到屋子里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她也说不出是哪里难受,就是感到心脏处跟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拽着她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会痛。兴许是她哭的太狠了,把小不点吵醒了。
李桓煜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小芸,你怎么又哭了。”
李小芸咧着嘴吧,望着目光里充满是鄙夷神色的李桓煜,联想着最近李桓煜似乎是年岁大些又读书识字,整个人的气质慢慢变得不同,虽然是简单的布衣穿在小不点身上都隐隐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贵气,让她更加的自行惭秽了。
李桓煜清醒不少,眉头皱了起来,道:“谁又欺负你了。李小花么。”
李小芸咬住下唇,她不太敢面对骨子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憋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因为二狗子喜欢姐姐李小花吗?还是因为他将李小花不要的东西给她觉得被侮辱了……可是她本身就比不上李小花好不好,她算什么,她又胖又丑,她连自个都是嫌弃自己的。
李桓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小大人的感叹着道:“难怪义父不喜叔伯们帮他说亲。书上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大概有些明白了。”
“明白个头!”李小芸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额头,说:“什么女子小人的,趴下!”她用手背使劲擦了下脸庞,雷厉风行似的站起来,道:“我去洗洗,你先睡吧。”
李小芸发泄完了悲伤的情绪,再次恢复成了女汉子的状态,使劲用水擦干净了脸庞,暗自道:“二狗子这个大混蛋,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李桓煜扫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李小芸,忍不住念叨:“近则不逊远则怨……”
啪的一声,李小芸将他按倒在床上,右手捏了下李桓煜的屁股蛋,说:“再在我面前之乎者也我就揍你了……”
李桓煜一怔,脸颊微微一红,道:“义父说我现在是大人了,要知廉耻,守礼教,你……”他话未说完就又被李小芸壮实的手掌拍了下屁股,说:“大晚上的睡不睡觉。”
“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李桓煜还是坚持小声说完整句话,然后被李小芸一把揽入怀里,连揉又捏又搓的好一番惩治,然后他就终于沉默了。
李小芸望着怀里的小不点,一转眼,两个人相处都快一年了,小不点在他们家粗茶淡饭下居然越来越白嫩水灵,哎,也不知道他爹娘到底是何等人物,可以生的出如此可爱的娃娃。她有些哭累了,没一会就睡熟了,可怜李桓煜被李小芸压得快喘不上气。
李桓煜是很有羞耻心的,近来义父很悠闲,所以给他念了不少的书。
他可不是一般黄口小儿,人言道,幼学之年、外傅之年,大黎虚十岁便可以出外就学,小芸姐姐都快九岁了居然还和他同床共枕。
李桓煜其实也不想一个人睡觉,可是最近却觉得李小芸似乎又胖了,尤其是胸前的两坨肉,挤得他头疼,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然,相较于李小花那种骨头隔人的丑八怪,他还是更欣悦小芸姐姐这种给人安全感十足的女孩。可惜,脾气太差,总是占他便宜不自知……
李桓煜决定改日里一定好好教育下李小芸,不可以总拿他当孩提对待。李桓煜胡思乱想着的就睡着了,次日清晨一睁眼发现李小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觉得屁股处有些凉,暗道李小芸越来越忽视他,怎么照顾人的呢。
李小芸却觉得李桓煜越来越少爷,太难伺候。村里像他这种年龄的早该自食其力,没必要什么都是她事无巨细的服侍着。再加上昨晚受到二狗子的刺激,李小芸思前想后觉得一切还是靠自己努力最靠谱。大早上鸡鸣后就开始练习刺绣,趁着家里没人注意她跑去找李兰学习。
李小芸在李兰姐姐家耗着,时不时望一望窗外见无人来寻她不由得有几分失落。哎,本来就是没存在感的人,若不是借了李桓煜的光,怕是还人见人欺呢。
李兰见她不高兴,笑着说:“我见你手指头上都有针眼了,是不是夜里熬着练习针法来的。”
李小芸垂下眼眸,不好意思道:“我脑子不好,若再不努力,怕是会辜负兰姐姐对我的期望。”
李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别太过为难自己。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放下未必不是坏事儿。”
李小芸大惊,李兰莫不是知道什么,她急忙抬起眼看师傅,入眼的是一张温和的小脸,细长的眉眼,高挑的眉峰,以及樱桃般的红润小嘴,兰姐姐是不是就是书上常说的美人儿?
“我昨日刚从金县长家回来,县长夫人还跟我打听你呢,说是黄怡姑娘高看的女孩,必定是品德好的人吧。我就纳闷,后来打听才知晓,黄姑娘因为你不能参加他家的宴会,极其惋惜呢。”
李小芸愣住,良久反应过来一把握住李兰的柔夷,说:“可是真的,我以为黄姑娘早就忘记我了呢,难不成还当众提及我了。”
“当然是真的,黄姑娘当你是朋友呢,所以小芸不要灰心,你的付出总会有人欣赏的!”
李小芸深吸口气,没来由的再次浑身充满力气,这世上以美丑论人者虽多,却不是全部。她又和李兰探讨了一会技法,便独自回家,一路上心情愉悦,忍不住哼着小曲。
来到门口的时候,邻居婶子笑着说:“小芸你怎么才回来呀,你娘亲刚出门寻你。”
李小芸诧异的抬起头,道:“怎么会寻我。”坏了,莫不是小不点又出状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