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莫两个多时辰后,项平逍一行终于顺利的抵达了彭都,并下榻于宫里早就为他安排好了的行馆之中。
待一切打点停当,项平逍便主动提出,在皇帝传召他之前,要优先解决关泰乾与诸葛景玄之间的纠纷;后二者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他与仇烈几个就换了身便服,在关泰乾的引领下,直往其“线人”的藏身之所而去;另外,那岳妃瑶也借故要与众人同行,关泰乾等觉此举无伤大雅,便同意了,项平逍对此更没有意见---但“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岳妃瑶的身边的惜月,此时却已不见了踪影。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道两旁的摊贩们亦展示着各自那五花八门的货品,叫卖不断,好一派繁华的景象;直教个项平逍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心中更道:“这彭都不愧是我大楚国都,此等繁荣之像,比之我那西蛮郡,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哎~不知在我有生之年,能否将西蛮郡打理的如同这彭都一般呢?嗯?”想到这儿时,项平逍眉间微蹙,将目光落到了正前方摊铺前挂着的一对牛角上。
“奇怪,那铺子是卖女性饰品的,为何挂一双牛角在摊前?”项平逍心中纳闷,再向四周望了望,才讶然发现:原来每家商铺门前,都挂了一对牛角!
“秦王殿下,恕小的斗胆问一句;您是不是在奇怪,为何这街上商贩,都挂了一对牛角在摊前?”项平逍左边一个随行的行宫侍卫似是看出了前者的疑惑,便十分恭敬的问向了前者。
“是啊,我是在奇怪,这难道是彭都本地的什么习俗么?”项平逍点头回道。
“不!当然不是!”那侍卫立刻摇头否认道,“摊贩们集体挂牛角这档子事儿,是几天前才在彭都里兴起的。”
“几天前?”项平逍心中更加不解。
“是!就是几天前!”那侍卫好认真的解释道,“其实啊,事情是这样的:据说,大约在三天之前的夜里,这彭都的大元帅府遭了鬼,不少家眷都中了邪!之后第二天,又不知从哪里传出了消息,说是在沙场上战死的匈奴人冤魂化成了厉鬼,找晴家索命来了!而且,他们还要报复全大楚的百姓!所以,现在彭都里每家每户,不论商铺还是住家,就都在宅外挂上牛角辟邪,以保平安了!”
“胡扯八道!”项平逍听之双眉一竖,怒道,“晴家敬忠职守,保家卫国那是理所应当!而匈奴人横行霸道,屡屡欺我百姓,犯我边界;死于前者之手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何冤之有?!他们要向晴家向我大楚百姓索命,那惨死于他们手中的千万大楚百姓,又要找谁索命去?!如此荒唐的言论,竟会有这么多人信之不疑?!”
项平逍此言一出,吓得那和他说话的侍卫连连告罪,急急退下;接着,他一转身,压了压音调,问向了跟在自己右侧,那装扮成了贴身侍卫的晴书韵:“云弟,这元帅府发生的事,你可有耳闻?”
“嘻嘻,岂止耳闻,本丫头那时可是‘身临其境’哪~”晴书韵闻言心中一乐,然后一本正经的回道,“嗯,有!据我所知,那天晚上晴家确实是出了点状况;且自那晚起,元帅府就门户紧闭,甚少有人出入,晴大元帅更是告病在家,好几天都没上朝了!”
“告病在家?!”一听这话,项平逍容色一紧,担忧道,“我看,这元帅府的变故,不是什么冤鬼作祟,而是有人从中为祸!只盼晴大元帅一家能吉人天相,转危为安!唉...不知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嘻,项大哥,你对那晴家的事倒蛮关心的嘛!”看着项平逍那忧心忡忡的样子,晴书韵不由得打趣道。
“当然关心了!晴家世代忠勇无匹,乃国之栋梁;晴元帅更是数次以少胜多,打得来犯的匈奴大军七零八落,如丧家之犬!我大楚能安定繁荣,他们至少有一半的功劳!”项平逍好理所当然的回道,“再者...不怕云弟你笑话,其实我一直都蛮崇敬晴家军与晴元帅的...”话到此处,项平逍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而那晴书韵得见项平逍如此崇拜自己的父亲,心中也不禁一阵高兴,于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凑到对方耳边悄悄说道:“项大哥你放心,虽详情在此不便详谈,但小弟我已得到确切的消息:今次晴家上下并未有人受到任何伤害;所谓告病在家等等举动,皆只是晴家‘将计就计’而已。”
“真的?!”项平逍闻言眉头一舒,欢喜之情顿显于脸。
“千真万确!”晴书韵用力的点了下脑袋,接着又正色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望项大哥不要再对第三人提及!”
“那是当然!没你的允许,打死我都不会和其他人说的!”项平逍也很用劲的点了点头。
“各位,请往这边走。”此时,那走在最前方的关泰乾一声招呼,将众人引进了大路右侧的一个小胡同中;接下来,一番七弯八拐,一行人最终来到了僻巷深处,一座萧瑟简朴的小院前。
“他就在里面了。”关泰乾行前几步,站到了那小院的门口,沉声道,“不过,我希望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大家不要用强为难于他!”
“自然不会!”诸葛景玄毫不犹豫的接道,“我们是来弄清事实真相的,不是来打架的;再说了,要打架,我们谁打得过你呀!?”
“嗯!这样最好!”听得此言,关泰乾很满意的点了下头,但项平逍与仇烈却不由得瞟了那侍卫装扮的“云舒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