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一席话说得简单,青罗却听的入神了。半晌才笑道,“你说得很是,如今或者还有几分留恋,再过些日子,这里就是我们唯一的家了。所以对于淸琼来说,对于这里或者也没有多少不舍,因为她早就想得清楚,她以后的人生,就会扎根在京城了。那里才是她的家,她在天地之间的容身之所。如此看来,彼此牵念不舍哭哭啼啼的,倒都是痴人了。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我本以为淸琼姐姐与骨肉情分上冷心冷情,却不曾想,她是最明白的人。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唯一能够拥有的是什么,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里,倒是更自在些。”
翠墨笑道,“淸琼姑娘一贯是想得清楚有主意的人,虽说淸琼姑娘并不是冷心冷性的人,却也叫人有些敬畏,不容冒犯呢。”青罗奇道,“怎么,就连你也这样觉得?”翠墨笑道,“姑娘也该知道,淸琼姑娘的事情,在丫头婆子们之间,也有许多议论。姑娘忘了,前几日咱们从园子里过,还听见有人嚼舌根,姑娘还生了好大的气,勉强才忍住了没有说话。”青罗点头,“那起子闲人也太多话,若不是婚典近在眼前,我非要好生惩治她们才能解气。”
翠墨笑道,“姑娘当家,这家里已经安静好些了。只是这人心本就杂乱,谁又能管得住这悠悠众口呢。”翠墨又道,“只是姑娘却不知道,丫头婆子们也都有些怕淸琼姑娘呢。虽说外头议论的难听,却也不敢明着在她眼前议论这些,更不敢给她脸子瞧。姑娘也听说过当日淸琼姑娘据婚大爷,也有过说她攀龙附凤的话,可不管什么时候,也没有什么人敢小觑于她。这不单单是她的家世煊赫,也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翠墨顿了顿又道,“我瞧着淸琼姑娘,倒是有几分像姑娘呢。都是一样有主意的人,自己心里定了的事情,旁人怎么看,也都不能改变了。虽说并不严厉,也并不和人红脸,却叫人不敢轻易冒犯了去,既亲近又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