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心里虽然冷笑,但面上却是温和的朝乌突利王点点头。
所谓的乌突利王宫只是王城中地理位置比较高,房屋比较大、比较多,用石头与泥土混合垒建的建筑而已!北漠资源有限,怎么可能建得出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王宫!
很快的依鲁和古丽兰就与硕王、硕王妃进了王宫。
乌突利王亲自迎接上宾,也亲眼看到了令自己好奇了很久的硕王妃!
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令大荣的王爷忠贞不二地爱恋,甚至连有北漠明珠之称的古丽兰都被比得入不得他的眼!诃布萨真的是十分好奇啊!
可见到硕王妃本人时,诃布萨就有些失望了!简直跟他美丽的女儿没法比嘛!大荣王爷的眼睛一定是出了问题!
严氏也打量着段玉苒。
女人看女人的角度不同,而且心思也总是敏锐的。严氏从硕王妃的神情与举止中看到了自信、从容!
即使走在气场强大的硕王身边,硕王妃也没有被压制成附属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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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突利大王妃严氏给段玉苒第一眼的印象是——伪装得极好的老绿茶!
看似温柔和善的笑容只挂在脸上,却没有直达入眼底!说话时的轻声细语少了太多真诚的感情!可严氏这些虚伪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因为她拿捏的尺度刚刚好!
如果不是段玉苒早前知道这位乌突利大王妃曾背着丈夫勾搭小鲜肉时期的乌突利王、又狠心的抛弃亲生儿子、过着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些往事,没准还得钦佩严氏是位可与大辽萧太后相媲美的女性!
乌突利王想用美酒佳肴招待硕王夫妇,为硕王妃压惊,可顾衡冷脸拒绝了乌突利王的盛情,言明是有事要与乌突利王相商。
男人们有事商量,女人们则识大体的避开。古丽兰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听听,却被大王妃严氏给叫住拖走!严氏将硕王妃迎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招待,言行举止皆应对得体、不卑不亢。
段玉苒落座后打量了一番大王妃严氏居处的布置,发现这间屋子的布置与大荣国富贵人家的陈设没什么区别!虽然也有一些乌突利民族的风格,但大部分家具、器皿都是大荣之物。
“王妃受惊了。”严氏坐定后关心地望着段玉苒道,“腹中的小世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段玉苒收回视线,最后落在了严氏的身上。
“孩子和我都很好。”段玉苒勾了勾唇,淡声地道,“其实我在塔格兹部族这半个月一直过着被礼遇的日子。”
严氏怔了一下,她以为段玉苒在塔格兹吃了不少苦……那么一个贫穷、落后、刁民倍出的部族,怎么可能会善待大荣的王妃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严氏虽然不相信段玉苒的话,但脸上还是作出欣慰的样子,“王爷为了王妃被劫的事大动肝火,还险些波及到我们乌突利。今天看到王妃无事,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听说大王妃也是大荣人?”段玉苒挑眉望着严氏道,“而且还与塔格兹酋长有旧?”
严氏脸上和善的笑容像是被人用刀戳了一个窟窿!要笑不笑的僵在脸上异常诡异!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严氏收起笑容,将腰背挺得笔直地望着段玉苒,“我过去虽是大荣人,但现在已经是乌突利王妃。而且在塔格兹的那些往事都已经过去,还请王妃切勿再提。”
“呵呵。”段玉苒掩口轻笑两声,并没有因为严氏带着敌意的态度而不高兴。“大王妃放心,我并不想提你的过去。只是最近听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很想说来与大王妃分享。”
严氏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了,但内心却是慌张不安的!
“王妃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想必也是疲累的,不如我命婢女为您准备……”严氏想岔话题,并不想听什么故事!
“阿娘,王妃要讲故事呢!”从回到乌突利王城就一直沉默不语、少了以往活泼的古丽兰突然开口道,“阿娘您不想听,我倒想听听是怎样的故事!”
严氏眼中闪过恼色,转头对古丽兰道:“阿兰,你不要胡闹!王妃一定很累了,你怎么还缠着王妃讲故事?”
古丽兰望着一直敬爱、佩服的母亲,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娘是不敢听吗?”古丽兰颤声地问。
“……”严氏抿唇不语,神色更加沉凝。
看着这对母女间起了嫌隙,段玉苒也没心思开解她们!
从腰带间抽出一支闪着油亮光泽、却褪了色彩的竹笛,段玉苒举起来请大王妃严氏看。
“大王妃觉得这支笛子眼熟吗?”段玉苒将笛子在指间转了两转,双眼视线不离严氏的脸!
严氏看到那只似曾相识的笛子,身子如同被雷霹中般僵住了!
“是有些眼熟。”严氏并不否认,反而承认地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当初我留给小老鹰的东西。十六七年过去了,想不到那孩子还保存得这么好。”
“阿娘,谁是小老鹰?”古丽兰扬声问道。
段玉苒这个时候还真有点儿佩服严氏了!莫非这就是先置死地而后生?
严氏刻意忽略段玉苒探究的视线,闪避的看向古丽兰,用哄孩子的口吻道:“小老鹰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同母异父?”古丽兰的声音更尖锐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是阿娘您的儿子,为什么我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