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等等我!”没了段嫣那块大冰山走在前面,段玉芳终于敢松口气的出声了。
段玉苒根本不理会段玉芳,脚下步子半点儿未小。
“四姐姐!”段玉芳伸手抓住段玉苒的袖子,哀怨地道,“四姐姐倒是等等我,方才姑母……”
段玉苒稍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转头冷淡地道:“八妹妹也是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要拉着别人的手或衣袖才能跟上?”
从忠勇伯府出来,二人就同乘一辆马车,段玉芳也明显感觉到段玉苒对自己的冷淡与疏离。根本就没有老太太吩咐的那种姐妹间照抚的举动!
“四姐姐,其实你是嫌弃我、不愿带着我过来的,是吧?”段玉芳粉唇抿了抿,大眼里又潮湿起来。
段玉苒白了一眼段玉芳,继续往前走。段玉芳不得已,只能跟上!
“四……”
“八妹妹,我已经如老太太所愿将你带进东盛郡王府了,只要你不吃饱了撑的惹事,也没什么需要我照抚你的地方!”段玉苒不耐烦地哼声道,“至于你说我嫌弃你、不愿带你过来,这些你自己心里都清楚,何必不断追问我呢?我这个人不大爱说违心的话,因为会觉得憋屈!”
当着外人的面,段玉苒要维持贤淑温婉的模样。可私底下,她对这些堂妹可是不惯任何毛病!就连段玉芸和段玉菲也吃过亏!
段玉芳没想到段玉苒能说得这样直白,尴尬地捏着帕子、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堂姐!
看来,掉眼泪、装柔弱在这个堂姐面前没什么用!
“四姐姐竟是这么冷酷、不念姐妹情份的人,妹妹过去真是看错姐姐了。”段玉芳咬咬嘴唇,索性软的不行就强硬起来!“若是姐姐不愿,之前为何不在老太太面前拒绝,倒在这里拿我撒起气来!”
段玉苒又停下脚步,转头好笑地看着梨花带雨、俏恼娇嗔的八堂妹,“妹妹怎么忘了老太太刚提出让我带着你来赴赏花宴时,我便拒了的。可老太太说我不带妹妹来便是不孝,这顶大帽子我可戴不起!带妹妹来这里非我本意,而是为老太太尽孝而已!让妹妹误会,倒是我的不是了。”
段玉芳气得小脸绯红,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边,才跺脚咬牙道:“不用你照抚就是!谁稀罕!”
看吧,又露出真面目了!段玉苒嗤笑一声。
上次在应国公府,段玉芳就是先装小白花,拉着段玉苒到梅林后就暴露自私、骄纵的本性,甩手跑了!害得段玉苒误入国公府的梅林奇阵中,还扭到脚!这种烂招用一次就够了,还没完没了了!
段玉芳说完这话,拧身就朝另一条小径走去,似乎不想再跟在段玉苒身后当柔弱、需保护的白花儿!
可算走了!段玉苒再度翻了翻眼睛,拿起帕子在面前扇了扇!快被段玉芳缠得透不过气了!
“嘻嘻。”旁边几盆茶花树后传来细细的窃笑声。
段玉苒吓了一跳,险些踩进另一边的芙蓉花丛里!
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从茶花树后走出来,小心地绕过脚下的花盆走上了石径。
“瑶表妹?”段玉苒抚着胸口略显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冯慈瑶,“你……你怎么在这儿?”
之前她们在大厅时,没见冯慈瑶过来跟四太太和四房姐妹打招呼。
“苒表姐。”冯慈瑶向段玉苒福了福身,然后拉着她闪到一旁,借着树木挡去身形。“我是跟舅母、表姐她们一起来的,见你们与应国公府的女眷坐在一起,便没有过去打扰。”
冯慈瑶的母亲出身于镇国将军府徐氏一族。
冯父虽然出身远乡侯府,但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分家单过了。这一代远乡侯承袭爵位没多久就请旨将侯府搬到云州府去了。
以冯父现在六品小官的身份,冯慈瑶根本没机会参加东盛郡王府的赏花宴。不参加高门内宅举办的宴会,就不能在那些贵妇们面前露脸、留下印象,将来她的婚事恐怕也不会太好!所以,冯慈瑶的母亲徐氏就寄希望于门楣兴旺的几户亲戚。
去年在忠勇伯府里,冯慈瑶实在是无法忍受段玉芸和段玉菲姐俩的专横与刁蛮,过年回家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伯府!徐氏思量一番后,只得求到将军府一位堂嫂那里,希望那位出身高贵的堂嫂能带女儿在高门内院多走动走动。
冯慈瑶对母亲的期望与作法很是理解,却又有些无奈。
段玉苒以前就对冯慈瑶挺有好感,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正义感,也挺爱憎分明!并不因为和四房姐妹花是表姐妹关系就沆瀣一气!
“姐姐方才的话真是解气。”冯慈瑶又掩口笑道,“以前只看到芸表妹和菲表妹欺负芳表妹,觉得她是个可怜的,谁知道却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话儿。”
段玉苒挑挑眉,好奇地道:“妹妹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我记得你还帮过八妹妹呢。”
冯慈瑶被问得脸上一红,略显尴尬地微扭过身、抿紧唇不语。
看来,冯慈瑶和段玉芳之间也发生过龌龊,才让这个小姑娘对段玉芳产生了厌恶。
“算了,不说那个哭包了。”段玉苒笑着转移话题,“妹妹许久未到伯府来了,不知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听段玉苒并不追问,冯慈瑶也松了口气,笑着与段玉苒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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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芳左突右闪,却怎么也绕不过九小姐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