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瞥了眼深不见底的幽谷,抬头望了望距我两米高的铁链,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到死吧?往下跳也是死,往上爬又够不着,我急的想仰天长吼,嗓子又发不出声,现在倒好,连视线也模糊了,好在我还有耳朵,凝神听着上面的动静,企图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上面实在是太高了,纵然我听力再神,如果他们的声音不是喊出来的,我还真的听不清楚,不一会儿枪声停下来了,“什么!你们俩没在一块!”
声音约莫是三个人异口同声喊得,然而我只能听见这一句,还听见一句,“他娘的……!”
过了一会儿,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心下一凉,估计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可笑的是,他们焦头烂额的去找我,而我就在他们几十米下面的悬崖上,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困多久,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脱离这里。
人们都说,人在困境的时候,才能激发潜质,激发智慧,我冷笑,现在还不够囧吗?然而我绞尽脑汁,望了眼上面两米高的锁链,也没想出个办法够着它。
我翻出背包,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尽管照的这么亮,然而眼睛上面像有一层雾似得,看什么都是如此的模糊,于是我用手翻了几遍,摸到一条粗粗的绳子,掂了起来,看重量,这绳子不短,可这东西往下爬方便,往上爬的话……除非我能把绳子一头从锁链孔穿过去,可是我现在眼睛看什么都不清楚,要够着两米高的地方,像穿针线一样套过锁链孔简直难上加难,我听阿昌媳妇说过,针线虽然是细活,但也不是你打起十二分注意就能做好的,人有时很不能太较真了,瞎子其实比正常人穿针线容易,只不过人靠的是视觉。瞎子靠的是感觉。
于是我站了起来,凭着手感把绳子往上一投,很快这绳子轮到了我腿上,失败了。我又扔了一边,依然如此,如此循环下去,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还没有泄气。因为除了这个办法,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能离开这里,就这么一个方法,还是我豁出去孩子的安危去赌的,直到我手一点都抬不起来了,绳子许久没有甩到我腿上,我轻轻的拽了拽,果然它已经穿了过去,心中大悦,忙把绳子往上推了推。直到我够着绳子的另一头,然后系上了一个死结,这才缓了口气。
休息了片刻,果断背上背包,拽着绳子跳出了悬崖,双脚一下子就悬空了起来,我死死的拽着绳子,拼命的往上爬了爬,我清楚,一旦爬了上去。就不可能有休息的可能,与其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不如一口气坚持到上头。
我爬到挂尸链范围内时,不禁打了个冷颤。
尽管我眼前模糊。不难发现这些被风干的尸体有的已经成了骷髅状,不管怎么说,在成千个死人堆里,总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他们不炸尸,难保他们没有尸毒。于是咬咬牙,又向上爬了十来米,此时此刻,我上下左右都是干尸,纵然我现在眼睛看的不清楚,然而距这骷髅头这么近,也不难看到它腐烂空洞的双眼,正在盯着我,阴郁的气氛压得我喘过气,甚至来不及擦汗,又加快了速度。
四周出奇的安静,我此时累的筋疲力尽,只要我一松手,就可能跌下去,重新再来,我只能死死的拽着锁链,任由汗水流到了脖颈,发丝,刺得我有些发痒,然而还是腾不开手去擦拭,我一手拽着锁链,一手拿着狼眼手电往上照了照,貌似离祭祀坛的位置只有五六米高了,看到希望,顿时来了力气,吃力的拽着锁链继续往上爬。
我扒住上面的石柱,一只脚骑了上去,终于到了祭祀坛上面,猛地躺倒了地面上,累的像一滩烂泥似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两只胳膊累的仿佛已经不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了,甚至想去擦擦头上的汗水,发现胳膊都无法抬起来。
又困又累的我也不知道是昏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总之再醒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四周还是一片死寂,一个人躺在黑暗之中良久,这样的视觉使我产生了一丝疑惑,我究竟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
在古墓里睡着了,还没有人值班的情况下,我命也算大的了!
我尝试着晃了晃自己的胳膊,确定它们没有断后,摸索了大半天才找到手电,顿时黑暗中有了亮光,可是我的眼睛却越来越模糊了,看什么都像一团团黑影,我不知道那些黑影是人?是粽子,还是其他东西,总之一切都是这么的模糊不清,看着十分诡异,冷木头他们都走了,去找我了?还是以为我已经死在了这里,出去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种无助又孤单的感觉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慌,我尝试着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愣了许久,才站了起来,当我视觉模糊后,听觉比之前还要灵敏,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了动静。
因为这古墓另有一批人混了进来,我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现在眼前又看不清东西,只能木木的站在这里静观其变,一个黑影从黑暗处缓缓的走了过来,不对,这脚步……这频率……这动静,难道是它?
“咯叽,咯叽。”像一个怨妇一样发出尖锐的叫声,我后背一阵发寒,忙蹲在地上找东西,摸了半天除了一个狼眼手电什么也摸不到,那东西肚子里面的婴尸可是吃人的!!!
我越想越惊悚,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石块冲那东西砸了过去,虽然我现在视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