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欧阳徇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将绷带药水一样样拿出来。
许之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眨了眨眼,“欧阳律师……”
“脚放上来。”
许之阳皱着眉小声提醒,“……欧阳律师。”
“怎么了啊?快点。”
许之阳清咳一声,“你是男的。”
欧阳徇已经把药水拧开,“我是男的我还不知道啊?哦,应该还需要剪刀吧,你等等。”
“……”
“欧阳律师,我是女的。”
欧阳徇拿着剪刀坐下来,“我知道啊,脚伸出来。”
许之阳抿了抿嘴唇,缩了缩腿,“欧阳律师,我穿的是裙子。”
“我知……”欧阳徇一口气滞在胸口,举起手来,“那我送你去附近的诊所好不好?”
许之阳拿过他手里的剪刀,“没事儿,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自己能行。”
“呃……那我先……”
“谢谢欧阳律师。”
真正的法律人士,敢于直面惨淡的加班,真正充实的人生,是带伤加班。
许之阳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嘘……”
刚到门口,就被五哥拽回了自己家,五哥住在她们对门,正是一直开着门等她回来了。
“五哥你干什么?”
“……大小姐你可真狠。”五哥挤眉弄眼嘻嘻笑着递给她一叠照片,“表白了?”
许之阳接过照片,一张张地翻看,不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这是狗仔拍的吧角度这么暧昧。”
五哥拉着她坐下,“真是幸好被我截下,哎?你知道这条新闻的名字吗?”
“什么?”
“女|女|禁|忌倾城绝恋,光天化日按地强吻。”
“噗……胡说。”许之阳把照片收进包包里面,举起手指,直对五哥鼻尖,“我跟你讲,今天她晕了我帮她做人工呼吸才会被拍,你!千!万!不!要!让顾凌知道。”
“人工呼吸?那我白高兴了。”
许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好啦,五哥,我先走了,你千万别让这件事传出去,不然我非跟你同归于尽不可。”
“大小姐,你脚怎么了?”
许之阳看了一眼绑了绷带的脚,“没事,出了点血,哎呀,会不会被顾凌发现啊?这可怎么办?那我偷偷回去别让她看见好了,五哥,她睡了没呢?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我走了,这件事不许让顾凌知道你一定要记住!”
五哥,“……”
“咔嗒……”许之阳偷笑,屋里面没有开灯,顾凌应该已经睡了吧。
就着外面的霓虹灯光,她轻手轻脚的换了鞋,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一声清脆响声,一瞬客厅通明,许之阳僵在半路……
顾凌自沙发那边悠悠然地走出来,单薄的身形罩着卡通可爱的蜡笔小新睡衣。
许之阳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真的,她干笑两声,“你在怎么不开灯啊?”
“饿死了,你怎么才回来?”
“……”
饿?
许之阳摸摸瘪瘪的肚子,脸也瘪了下来,“我也要饿死了。”
凌霄轻嗤一声,“不是说好了从今天开始,换你做饭。”
所以,顾凌,她居然是为了等她回来做饭???
许之阳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说好了,你自己不是会做饭吗?”
凌霄长身而立,比她高上那么一点,“我生病了。”
说得好有道理,一股笑意自许之阳胸腔喷薄出来,“好嘛,你等着。”
她蹭蹭地将包放在沙发上,眼珠子一转,又拿了起来,虽然顾凌不会翻她的包,但万一翻了呢?还是放进自己的卧室比较放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站住。”
凌霄皱起眉毛,“过来。”
讨厌!
许之阳脚尖动了动,难道……发现她受伤了?
“……又怎么了啊凌大董事长!”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许之阳倒是笑了,“你好兄弟让我加班呀,我跟你说,今天我们看了一个案子特别有意……”
凌霄转身往沙发那边走,顺手开了电视机,“去做饭。”
“……”人一生病,脾气也会变?
许之阳将自己的东西全都塞回卧室,然后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有些失落地看了眼脚踝上明晃晃地绷带,连五哥都发现了,顾凌她……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将热气腾腾的粥端上来,配上汤匙,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音调上扬,“顾凌,来吃饭。”
凌霄应声而至,瞄了一下粥色,就慢条斯理地开动。
许之阳兴冲冲地介绍,“这个是养胃健脾补中益气十宝粥,好不好吃?”
“还好。”
还好,就是很好?许之阳自我安慰,“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
“嗯”
这顿饭吃得挺静,谁也没说什么,直到吃完。
“许之阳,你洗碗。”
许之阳揪着脸,瞄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哦。”
她哪里有得罪她啊?
又让她做饭又洗碗的,难不成还记着她催吐的仇?真是的,人家都受伤了那么明显都看不到。
许之阳拾掇碗筷,她坐在那也没什么起身的意思。
“许之阳。”
“嗯?”
凌霄圈着嘴轻咳了一声,“我跟你说……个事。”
许之阳把碗筷放进水池,生怕打碎了,她很多年都没做过这种事了,戴上手套,单手旋开水龙头,“你说呀。”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