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南欣喜,垂眸看着秦虞,她微红的眼眶,她如同黑羽一般的睫毛,她微翘的唇瓣,这样的她让他动情,这一刻,他才真真实实的觉得,秦虞是他的了。
眼眸溅入了灯光,几分迷离,几分魅惑,喉结上下滚动,一张脸缓缓的压下来……
秦虞低着头,察觉到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来,心底一阵慌乱,她是躲开呢?还是躲开呢?以怎样优美自然的姿势躲开才不会太尴尬?
千钧一发,许江南的薄唇已经停在她的唇畔,下一秒,就要覆上,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安静的空气里传来吱呀一声,秦朗钻出一颗小脑袋来等着两人,睡眼朦胧的模样。
秦虞心里百感交集,恨不得冲过去抱起秦朗一顿狂吻。
秦朗盯着两人看了片刻,眼底渐渐清明,眨了眨眼睛,“你们请继续。”
吧嗒一声,门重新关上。
许江南发愣的空档,秦虞从善如流的撤离,许江南的身侧不是个好待的地儿,分分钟都能让她缺氧致死。
“不早了,歇息吧,明儿还早起呢,许总。”秦虞故作轻松的勾了勾唇角,揶揄道。
许江南回神,轻笑,眸光深远,“好,许太太。”
高档别墅区。
车子缓缓停下,一米远的路灯,灯光昏黄的正好。
黎渃朝着沈彦摊手,“东西呢?”
“什么东西?”沈彦双手枕在脑后,神态悠然的靠在座椅后背,一脸无辜。
“沈彦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今天上午你怎么答应我的?”
“忘了。”沈彦轻描淡写。
“我陪你做几件事儿,你把东西当着我的面销毁,敢说这话不是你说的?”黎渃靠近沈彦,美眸瞪得老大,恨不得将他吃掉
“有何不敢?”
“沈彦你是不是男人!”
沈彦忽地起身,伸手,扣住黎渃的脑袋,微微用力,黎渃的脸便凑到了他的面前,大手在黎渃的脸颊轻轻摩挲,目光灼灼,“这个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一记响亮的耳光劈头盖脸的扇了下来,啪的一声,格外响亮的在车厢里放大开来。
黎渃眼眶发红,浑身都在颤抖,这一耳光打的实在,她掌心都震麻了,不过,抵不过她心底的疼。
他沈彦当她黎渃是什么人?
咬了咬下唇,倔强的盯着沈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呢?”
沈彦整个人都挫败下来,抬眸从缝隙里扫黎渃一眼,“没有。”
“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就是在骗你,根本没什么艳照。”
“沈彦!”
男人的侧脸隐在光线里看不分明,只看到他自嘲的唇角,静静的望着窗外,拿出一支烟,手腕却抖的厉害,香烟好几次差点儿从他修长的指间滑落。
拿出打火机,嘶的一声,火苗窜了起来,照亮了男人的脸,连同眼底的绝望,吸一口烟,打开车窗,烟雾从薄唇里溢出时,车厢里响起男人低低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对不起,你走吧。”
他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明白他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触动,可到头来一切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到底是他高估了自己,以为就算她是一块儿冰,也会有被他捂暖的那天,可是,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黎渃她没有心。
黎渃沉默的盯着沈彦,昏黄的灯光让他的眉宇间的倦意放大开来,心头微动,张了张嘴,道歉的那句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却又通通被她咽了回去。
再没有一丝犹豫,打开车门,下车。
男人绝望而颓败的声音顺着车缝传来,像是时光里一道悠长的叹息,“渃渃,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黎渃纤细的身影顿住,脚步生根在地里。
许久,重新迈开,走的决绝,只留给沈彦一个孤高的背影。
车门咔哒一声关上,空气里只余下沙沙的风声,沈彦夹着烟的手臂搭在车窗外,很长一截烟灰挂在燃烧着的香烟上,摇摇欲坠,下一秒,跌落下去。
黎渃的背影终究越来越小,沈彦无声的咧了咧嘴,唇角的弧度薄凉的让人心疼。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浓黑的夜,也是这样清冷的月光,黎渃生日,他攒钱买了她最喜欢的那条裙子,她却拂开他的手坐上了宋漠的单车,也是留给她这样一个孤高的背影。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只记得宋漠是她的青梅竹马,她不记得他也是陪她一起走过二十六个年头的青梅竹马,她的眼底,只放得下宋漠一个人,那他呢?他怎么办?
痴痴的笑着,缓缓闭上眼。
他是该放手了吗?
会议室。
总经理正在上面吧啦吧啦的讲话,气氛十分的严肃安静。
忽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快的铃声:主人,那饭桶又来信啦!
下一秒,所有人就跟商量好了一般,视线齐刷刷的落在秦虞的身上,什么叫万剑齐发,这就是,秦虞感觉自己已经被利剑一般的目光射成一个筛子。
默默的抖着手缩回口袋里摁下了关机键,心里将给她发短信的人的祖宗八代都翻来覆去的骂了百八十遍。
抬眸时,正好对上总经理的视线,那目光,恶毒的就跟秦虞上辈子抱着他媳妇儿和儿子跳井了似的,秦虞哆嗦了哆嗦身子,低下头。
总经理恶狠狠的瞪她最后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站在台上用他的唾液孜孜不倦的浇灌众人。
秦虞